腦子裏還回想著方才所見的一幕。
林二春一個女人將男人抱起來就走,倒是符合林春曉長久以來在他腦子裏建立的林二春的形象。
春曉沒有騙他,林二春就是一個花癡女人,看見男人就想貼上去,會粗暴的針對春曉,又嫉妒心強,蠢笨無知,偏偏又不自量力。
如果他沒有見到童觀止的神色的話,如果他沒有見到林二春的神色的話。
他應該這樣想,沒錯。
可,雖然聽不清楚樓下童觀止和林二春了什麼,但是他坐在暗處,底下燈火通明,他的目力本來也不錯,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腦子裏揮之不去的不是林二春的花癡行徑,而是她麵上閃過的一抹得逞的狡黠,還有童觀止驚、羞、懵、然後落荒而逃的神色和舉動。
要了解一個人,如果無法直接達到目的,可以去了解他的對手和朋友。
童家家主跟林二春的對手戲,他沒有被花癡纏上的憤怒和厭惡,而是這樣一種讓東方承朔覺得不可思議的神色。
童觀止肯定不是傻子,東方承朔就算是沒有記憶,對此也是十分確定的。
那被他這麼看待的林二春,難道真的隻是一個花癡女嗎?
東方承朔對童觀止做過調查,這是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身邊伺候的婢女都沒有,坊間甚至有傳聞這個下富,其實是有龍陽癖。那他為什麼要對林二春另眼相看?
那當林二春是個花癡的自己呢
誰比較蠢?
這個想法讓東方承朔心裏突然不出的煩躁。
他的確從沒直接了解過林二春,隻有那次被她逼迫得寫保證書之外,一次交鋒就讓他狼狽退讓。除此之外,他對林二春的所有認識都源自於他的未婚妻,以及綠水灣裏大家對林二春的印象。
是他眼瞎心盲,還是有人有人故意騙他?他可以不在乎對林二春的印象,但是有人三番兩次的騙他,他卻不能忍。
他收回視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醇厚細膩的液體入喉,腹中一片火燒火燎,心中更加煩悶。
放下酒杯,往桌子上拋了一錠銀子,他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客棧裏。
深秋初冬之際的夜晚來得早,黑得極快,他沒入夜色中,往府衙的方向靠近。
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卻沒有打算這麼回去,目前有人想暗殺他,可見時局之凶險,他缺了記憶,回去連敵友都分不清楚,反而被動,還不如趁自己在暗處的機會,將想要對付他的人給揪出來。
巡撫府邸。
章德寬正在燒毀剛剛看完的密信,突然有人來匆匆來報:“老爺,不好了,少爺不知道吞了什麼東西被噎住了,東西取不出來,已經快窒息了!”
章德寬心一慌,哪裏還顧得燒毀信函,匆匆離開。
東方承朔悄無聲息的進來,拿起還沒有燒完的信函,信上的內容已經大半被毀了,剩下的幾個不連貫的字跡也看不出什麼內容來,不過好在落款還在。
落款自然不是一個讓人一看就猜得出來的人名,隻有一個不完整的圖案,應該是某種秘密符號。
東方承朔見之,頭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心中認定,他以前應該是見過這個圖案的,應該是他熟悉的東西,跟章德寬勾結要害他的應該是他親近的人。
最近他經常會頭疼欲裂,大夫過,要是見到一些他熟悉的東西,不定他就能夠想起來。
那個薛氏他認識6道遠,去過康莊,今日在康莊的陵園內,他果然又開始頭疼了,甚至腦子裏一閃而過一個畫麵,所以才會在陵園入口處多停留了一會,總覺得有些畫麵要衝進腦子裏,可卻再也沒有記起什麼來。
他將這圖案牢牢記住,然後離開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