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逗貓,你知道真相嗎(2 / 3)

“去歲在朝堂之上,皇帝幾次試探,言語之中已經是多有忌憚,更三番兩次派人探查童氏資財,種種名目讓童氏掏銀捐糧,莫皇室胃口欲壑難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幾位叔伯應該都明白,就是我童家真的散盡了家資,隻怕他們也會以為我們藏私,時時忌憚,若不除去,心中難安。”

“收買下之兵,殺,富逾皇室,殺!”

輕輕潤潤的語氣,不疾不徐出兩個“殺”字,也讓屋內氣氛陡然一凝,屋外風雨聲相應和,更添幾分凝重肅殺。

有老兒反駁:“是老皇帝老邁昏聵,才對我們生疑,若是擇明理寬厚新君擁立,童氏之危可解,當今三皇子賢名在外,禮賢下士、寬厚仁德,如此我童家也算是支持大夏兩代開國君王,功德無量,不用再行商賈之事,被那些名門世族鄙夷輕賤”

他的話還沒有完,童觀止卻笑了,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商賈輕賤、地位低下,原來叔公是這麼想的。”

被點名的老頭麵上一哂,張了張嘴到底什麼也沒。

啥,這本就是事實,時世輕商,商人地位低下,就是科考都不能,若非於大夏朝有開國之功,童氏在有錢也隻能淪為末流,童家子弟如何能進廟堂之?如今比之前朝,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童觀止已經收回了視線:“當年支持東方一族的時候,幾位叔伯也是如此勸我父親,東方氏是清貴氏族,比之稱王稱霸的流匪草莽更有涵養,更寬厚,更講道理,不會覬覦我們的財富。誰又能保證這三皇子在登基之後不會如他父親一般?”

“要用童氏一族的身家性命去賭他的人品嗎?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他的品性上?”

想起這些舊話,又被這一問,幾個老人家臉上或青,或紅,或白。

見無人應答,童觀止才繼續慢吞吞的道:“如今,童家不能在朝堂上活躍,否則烈火烹油隻是引火上身,陷童氏一族與死地,及早脫身隱匿方為自保之道,市井逍遙不受束縛又有何不可,怕人壓榨,也可以利籠絡人為童氏朝野謀利,豈不更自在?”

“當然了,要是幾位叔伯真的有造反之心,有擁兵之能,想要在東方氏的監視之下,暗中招兵買馬,取而代之,破除眼下的危機,觀止倒是願意以家族全力支持一試,就是這家主之位讓出又有何不可。”

童家於經商上的確是一把好手,但是從未牽扯朝堂紛爭,更別領兵打仗了。

雖商場如戰場,但是在不熟悉的領域裏,有時候的確是真的有些可笑,商人重利,但商場也有規矩道理可講,至少也講究一個信字,無信不立,跟皇族可有“信”可講嗎?

族人有多少斤兩和本事,優勢劣勢以及膽量,童觀止心知肚明。

果然,到造反,話題敏感,就是童氏家主之位讓人心動,可眾人依舊是神色一肅,更不敢接話。

又聽童觀止道:“若是沒有,這是我最後一次通知,童氏一族必須在年前全部從朝堂脫身,必要時候可以破財免災,然後分散各地,謹慎行事,不得牽涉朝廷事物之中給家族添亂,如若不然,除族處置。”

“至於童觀濤,童觀嶽,不聽家主號令,擅自行動,此兩脈子孫永被童家驅逐,不日我會通告全族上下,以後這兩脈死生自理,跟童氏無關!若有包庇和繼續跟他牽扯不清者,一律除族。”

這般不留情麵,當即有人站起來反駁:“不可”

話未完,突然見一道黑影從屋外撲進來,飛在麵前一晃,這人受到驚嚇,當即禁聲,視線隨著那黑影晃動,見它朝著童觀止飛撲過去,穩穩的落在童觀止懷中了。

下一瞬,童觀止一把捏住了這黑影的後脖子,將它提了起來,放在地上。

原來是一隻稍大一些的貓兒。

這人剛鬆一口氣,正要繼續往下理由,這時,一個廝氣喘籲籲又的跑進來:“大爺,二姑娘跑了,的追趕不上,讓它驚擾了大爺,大爺責罰。”

是專門負責照看山貓的廝。

童觀止“嗯”了一聲,輕聲嗬斥那貓:“跟你過多少遍了,不準對我撲,你的爪子多髒。”

那大貓伸出爪子去撥他的腳,尾巴不知道在哪裏沾了水,在童觀止的衣服上掃來掃去,他便伸手去摸那山貓的尾巴。

廝忙道:“大爺不可,這山貓最討厭摸它的尾巴,一碰它就咬人”

話未完,這山貓已經張開嘴咬住了童觀止的虎口,廝大驚,冷汗都出來了,連忙上前來查看。

其餘人聽聞是山貓也神色微變,無人話,靜靜的看著童觀止跟那山貓對視。

童觀止神色不變,虎口被咬住,他又伸出手動了動這山貓的胡須,狀似要扯下來。

廝在一邊心驚肉跳,聲的勸道:“大爺,也不能碰二姑娘的胡須,不然它”

哪知,這時,山貓竟然似心虛又似害怕,主動挪開了眼睛,然後鬆開了嘴,垂下頭敗下陣來,有些懶懶的趴下來,靠在童觀止腳邊,蜷縮著縮頭縮腦不動了。

童觀止這才收回手,摸了摸它的頭,“將它抱下去。”

廝趕緊應了一聲,去看童觀止的手,就見那虎口之上雖然沒有破皮,卻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牙印。

慌忙道:“我去找大夫過來。”

童觀止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就想起了脖子後麵的那一道牙印,都是一樣的喜歡咬人。

這個名字還真是沒有叫錯。

被這山貓一鬧,幾老麵麵相覷,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上溫潤如玉,毫無棱角的年輕男子,他雖然麵色稱得上柔和,但是目光中還有沒有散去的冷然,讓人不敢直視。

大廳內陡然安靜下來,隻有或輕或重的呼吸聲,這時大家才赫然想起,當年僅十五歲的童觀止就是在童氏支持東方氏之後,卸了他父親的家主之權,取而代之,果敢殺伐,強行鎮壓了一切反駁的聲音。

如今已經過了七八年了,眾人再未見他過脾氣,他麵上的青澀與戾氣早已褪得一幹二淨,越沉穩深斂,情緒不露於形色,收放自如。跟他計較、爭論、蹦躂,就像是丟進海裏的石子,他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