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醒來,到底誰是禽獸(1 / 2)

林二春劇烈的喘息,心口慌又疼。Ww WCOM

最後的一眼在她腦子裏揮之不散,她的心緒一時還無法從之前的所見所聞所感裏拉出來,她的神色還是之前的震驚、不可置信、不明所以、悵然、酸澀

種種情緒交織混雜在一起,複雜得讓她魂不附體,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白光刺得她有些眼酸,她下意識閉著眼睛,再睜開,慢慢的適應,眼皮上方有陰影貼近不停的在晃動。

有人調侃:“胖妞,你是不是睡傻了?癡傻我可沒辦法治喲。”

林二春一時沒有接話,目光漸漸聚集在眼前的那張臉上,認出這人來了。

白洛川。

一張桃花眼裏滿是探究和好奇的盯著她看:“胖妞,你不是真的睡傻了吧?睡了幾,你這是做夢飛到哪裏去了,又哭又喊,嚇死個人了!被你鬧得不得清靜,外麵別人聽見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林二春所有的情緒被一瞬的茫然掩蓋,她轉了轉眼珠子,目光從白洛川麵上挪開,就看見了童觀止。

此時,他還是年輕的,容貌雖不及白洛川出色,卻有一種淡然出塵之態,收拾得幹幹淨淨、一絲不苟。

水青色的長袍一塵不染,他往前走了兩步,因光線的緣故,衣角袖口皆有暗紋劃過,雖素淡卻絕對的精致,玉帶玉冠相得益彰,麵如白玉,目光淺軟,雖然是居高臨下,卻沒有半點讓然不舒服的淩然氣勢,他垂頭半彎腰,淡淡的問:“你醒了?”

林二春聽他話,腦海裏卻不合時宜的浮現他狂瘋魔的模樣,瞳眸倏地一縮,她下意識的拉起身上蓋著的被子捂住了臉,連手上突然拉扯的疼痛也顧不得了,將自己沉在黑暗裏,緩緩平複著心中的激蕩。

被子外,童觀止和白洛川交換了一個視線。

白洛川指了指他,無聲的道:“你在她的夢裏一定是一個禽獸。”

童觀止眸色微斂,心想:她剛才看自己那一眼是個什麼意思?絕對不是因為想起了昏睡前生的事情的害羞。

是怕,也好像不全然。

若不是怕

他看著麵前一動不動的隆起的被子,明明見到白洛川的時候,她還好好的,看自己一眼就蒙住了頭。

他縱然是有敏銳細膩的心思,卻也無法從剛才那眼神中揣摩出其中的含義,而他自問,他還沒有對林二春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她為什麼那麼看她?她憑什麼那麼看他?

這區別對待,讓他麵上雖不動聲色,心裏卻頗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清楚的,他不疾不徐的隔著被子問:“二姑娘,你還記得你睡著之前的事情嗎?”

被子裏林二春倏地清醒,她夢中所見固然驚得她心緒動蕩,但是不管怎麼樣,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若那是她的前世,也是前世已了,過好這一生,過好現在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需要時間來慢慢理清楚夢中所見,但眼前卻是需要馬上解決的。

她漸漸想起來,在睡著之前,她中了林三春拿著的那邪惡陰毒的藥粉,在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碰見了童觀止,她如遇救星,求他帶她下山。

她慢慢回憶,那時看見童觀止的時候,她想的是他不喜歡女人,她那會渾身狼狽,跟他身邊跟隨的廝的貌美相差甚遠,他又是那麼一個嚴肅正經的人,在私生活是品行還是能夠信任的,自己跟著他絕對的安全。

她本來是想要去山下的那條河裏,秋末已經冰冷的河水應該能夠壓製體內升騰起的熊熊火焰。

又回想現在的處境,回想剛才白洛川的話,雖然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她基本上也能夠推測出之後生的事情,鬆了一口氣。

緩緩將頭從被子裏伸出來,嗓子幹啞得厲害:“我記得,謝謝童大爺出手相救。”

林二春依舊沒有去看童觀止,目光落在他胸口上,然後迅挪開,轉到白洛川麵上:“也謝謝你,白大夫。”

白洛川聞言嬉笑:“胖妞,隻一個謝字就算完了?我可是伺候了你幾呢,被你吵得頭疼,你這診金該如何付。”

林二春讚同:“這是自然,應該要付的。”要不然她現在還不定是個什麼情形,如今的境況已經是好太多了,她迅的捕捉到重點:“我了什麼夢話了嗎?”

“你的可多了,你是問哪一句?”

林二春又想起那個醒不過來,理不清楚,痛苦又震驚的夢境,見白洛川目光裏滿是探尋,她趕緊收斂情緒:“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醒來還有些頭疼,不過現在怎麼想都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