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賢弟,那位前輩真的說讓咱們在杭州東南三十裏處候他大駕?”杭州東南的官道上,一個身材魁梧、殺氣凜凜的虎狼大漢一邊望著已經西斜的夕陽,一邊衝身邊一個手執一柄銀鐧、向遠方眺望的青年男子問道。
“正是!周將軍,雖然咱們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不過我一想到能見到那位前輩並跟他一起作戰,我就熱血沸騰啊!”青年男子激動地言道。
“說的是啊!某家雖然不是爾等江湖中人,但我那次子卻在崆峒門下求學,他常常跟我說起江湖上的英雄豪傑,因而這位前輩的大名我早已是如雷貫耳、歆慕已久了啊!能等候這樣一位大宗師的到來,也是某家的福氣!”“周將軍”撫須笑道。
“周將軍,朝堂上像您這樣開明豁達的將領可少有啊!也就是您,換了王爺麾下的其他人還真未必能跟我這樣出身的人相結交!”青年男子長歎道。
“孫賢弟,你大可不必這麼悲觀!論文,你出身思賢閣,是正宗的儒家子弟、風流文士,更有功名在身,總有一天定會立身朝堂;論武,你思賢閣也是儒教中有數的江湖名門,你這一手‘天光雲影鐧’無論馬戰還是步戰都是出色至極,就連老哥哥我這般在疆場上摸爬滾打了數十年的人都自愧弗如:孫賢弟,像你這般文武雙全的俊傑,我趕著來結交你仍擔心你嫌我粗魯、瞧不起我,又怎麼會嫌棄你的出身呢!那些今日嫌你出身差而對你敬而遠之的人,他們將來必定會後悔的!”
“周將軍……周大哥!小弟多謝您了!”青年男子慨歎了一聲,竟推金山、倒玉柱地向“周將軍”拜倒下來,眼中的熱淚也漸漸積滿了眼眶。
“賢弟這說的哪裏話啊……”
“周將軍”也半跪了下去,他剛要將青年男子扶起並好好寬慰一番,三匹快馬卻正好從西北馳來,馬匹濺起點點泥巴,正落在跪倒著的兩人身上。
“奶奶的,沒長眼嗎?!”“周將軍”絕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一見自己全身上下被泥土濺得髒亂不堪,頓時火冒三丈,衝已經停下來的三名騎士怒吼道:“混蛋!你們把我夫人給我做的新衣裳給弄成了這幅樣子,老子今天一定要教訓教訓你們!”
“弄髒了衣服我們賠你就是,幹嘛罵罵咧咧的!哼,不識好歹的粗魯東西!”三名騎士中左首的一人禦馬前行了幾步,走到“周將軍”麵前揚著馬鞭、指著他說道。此人長袖大炮、隱士打扮,配上頜下二尺長髯,顯得一身仙風道骨,令人望而生羨。
“奶奶的!別以為留點胡子就是道士、剃個光頭就是和尚,我看你們秉性惡劣,定是那江洋大盜喬裝改扮,是也不是!某家定要將你們抓去坐牢!”“周將軍”怒道。
“嘿,你這個人怎麼能無事生非……”那長髯隱士剛想嗬斥他,三名騎士最中間的那一位忽然伸手止住長髯隱士的話語,並且對著“周將軍”插手行禮道:“這位大爺,聽您所言似是朝廷高官,吾等冒昧得罪實在罪過,還望您大人大量、寬宥則個!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