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鈞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但此時此刻卻生出了替少林寺除掉此人的念頭,不是由於他與少林寺有什麼交情,隻是推己及人罷了——若是有人到朝聖殿偷師,他是決計不能放過的!而且,當薛無鹽說出下一句話後,他這念頭就更加牢不可破了——
“此人何止不是少林弟子!此賊根本連漢人都不是!他是正跟我們白鯨幫交戰的北條三郎一夥倭寇中的第一高手——北條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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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找到了……終於見到你了!……沒想到在國內怎麼找都找不到你,我卻在這裏碰上了你!”朱雀街的某個拐角處,一個長發遮目的青年男子看著手持長刀正和北條花道打鬥的細川彰,不禁瞬間失神,口中喃喃不已。
目睹細川彰和北條花道交戰的人不止李純鈞一行和孫瑾瑜那兩人,還有三撥人馬。其中一撥是細川彰帶來的下屬,隻是他們被北條花道殺了一氣,隻餘十一二人了,由細川宏明和細川智之帶領著抱團在一起,虎視眈眈的看著場中拳招威猛、虎虎生風的北條花道;另一撥隻有一人,乃是跟隨北條花道而來的北條公延,隻是他武藝不高,因而眼見敵方人多勢眾後,他隻好躲到了附近的某個簡陋的柴屋內,從門縫中來觀察戰局;這第三撥便是來杭州城采辦物資的大內信長及大內正二人。
“怎麼,信長,你認識這兩人?”大內正好奇地問道。
“那高頭大漢我不認識,不過我感覺他似乎跟咱們一樣也是日本人;但場中那忍者……場中那忍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被大內正呼喚,大內信長終於回過神來。
大內信長的話音未落,大內正便驚奇地發現大內信長身上的氣勢驟然變得悲戚而憤怒、冰冷而淩厲!
“他到底是誰啊?”大內正追問道。
大內信長突然轉過頭來,冷冷的盯著他,又忽然咧齒一笑,露出了嘴裏鋒利而危險的尖牙。他冷笑道:“你可知道是誰害的我跛足、瞎眼?!”
“嘶——難道……他就是……”大內正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自己的主子——大內家家督大內義興提到都讚賞不已的忍者天才。
“沒錯!他就是殺死我三位師兄,弄得我人不人、鬼不鬼,害得我們伊賀中忍四雄英名盡喪的紀、伊、彰!”咬牙切齒的說完了這一句話,大內信長慢慢將頭轉了回去,緊盯著揮刀酣戰的細川彰,仿佛用盡一身氣力的低聲嘶喊道:“當年三位師兄為了救我而舍身死於其刀下,我原應與他們同生共死,但大仇不報我又怎能輕生?!我為了殺他而忍辱偷生、臥薪嚐膽,夜以繼日地苦練三年!為了殺他又加入大內家,隻為靠大內家的勢力尋找他!今日,我若不奮力殺之,可堪為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