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妃眼裏的笑意讓葉函心裏涼了個空。
“此事與你不僅有關係,還有很大的關係。”寧貴妃輕輕撫摸手裏的茶杯,別有深意,“想解此蠱,便要至陰之人的血脈來養蠱,假以時日引出蠱毒,而以血脈養蠱之人在蠱出之日,心血流盡而亡。”
葉函身形一頓,她便是至陰之人,陰時陰吏,命向屬陰。
“人人都曉得他娶你是因為皇上想借此羞辱他,踐踏他,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都是一個局,一個他早就設下的局,他瞞了皇上借皇上之手達成了自己的願望,他瞞了天下人讓天下人以為是皇上罔顧聖賢,欺賢無道,可是他瞞不了本宮。”寧貴妃聲音節節拔高,帶有一絲冷冽,眼裏也有了凶狠之意。
原來他自始至終都是為了自己身上的血,因為她的血可解蠱,可是他為什麼這麼久不動手?
想起司徒淩那清冷的性子,對自己動了情是萬萬不可能的,而且她也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明明是司徒淩的母親,可葉函總覺得她是偏向皇上司徒琰的,而且她對司徒淩做的一切都是對司徒琰有益的。
剪不斷理還亂了。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葉函皺眉疑惑。
寧貴妃勾唇冷冷一笑,頓時一臉陰霾,眼裏有一絲的陰狠,緩緩道,“我喜歡死在我手下的人,能死個明白。”
“我靠。”葉函猛然站起,顧不得腳上的痛,本來以為脫了那險境能的個安寧,這節奏,分明是進了狼窩啊。
她想讓司徒淩死,她的血能救司徒淩,所以她必須死。
突然更加覺得自己這穿越穿的更杯具了,這老天根本沒給她留活路啊。
先讓她快活,現在往死裏逼……
先人板板的,這不坑爹麼?
葉函下意識看向門外,除了外麵那幽暗的燈光,其他視而不見,全是漆黑,這情況,跑是跑不了了,這地界兒,人家比她熟。
蠻幹?人家有幫手。
寧貴妃提起茶壺順勢把水到進了自己手裏把玩了許久的茶杯,放了茶壺,晃晃茶杯,遞給葉函,“反正都是死,何不痛快些。”
葉函看著那褐色的液體,知道在裏麵有劇毒,要不然她也不會讓自己渴了這麼久,不去喝。
接過茶杯,低眼看了一眼茶水,然後又抬頭看了一眼寧貴妃,隨手把茶水放在桌上,搖頭唏噓,“嘖嘖,都說最毒婦人心,你看你連親兒子都害,到底是有多毒?”
寧貴妃看著葉函放在桌上的茶水,聽見葉函所說,也不曉得是不是說到她的重點了,她臉色忽變,不似方才的高貴優雅,反而像個毒婦一般,一臉怒容,幾近扭曲,怒道,“親兒子?本宮所做之事便就是為兒子。”
一句話又把葉函給整蒙了。
她極力壓製心中的不安,用平淡的神情看著寧貴妃,不懼反笑,“我說你都半身入土的人了,怎麼還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你這樣的心腸守著宣正帝相必宣正帝也不能安心長睡,我說你這人……”
寧貴妃忽然起身,聽的葉函提及宣正帝她心中更為一惱,眼神陰狠的盯著葉函,聲音嘶聲厲竭,“他的一生都給了那個賤人,他活著時厭本宮,如今她死了本宮偏要如影隨形。”
“咳咳……”寧貴妃掐住葉函的脖子,葉函喘不了氣兒,憋的一臉通紅。
看來是個練家子,寧貴妃力氣很大,幾乎把葉函整個人提了起來。
葉函很清楚的看見寧貴妃眼裏的狠曆,和臉以為憤怒而扭曲的醜抬,皺紋也顯然易見。
腦子開始缺氧,有些昏沉,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葉函依舊祈禱,死後回到二十一世紀。
就在自己感覺隻剩一口氣的時候,門“碰”的一聲,被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