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葉函屏著呼吸,輕輕問道,聲音因為剛才扯著嗓子喊了幾句話又因許久未說話變得有些沙啞。
這人蒙著麵,她看不見他長什麼樣子,卻能隔著黑巾看出他輪廓分明的臉。
那人並未回答。
雖說感覺不到危險,葉函還是隱隱有些擔心。這是要去哪兒?
靠,突然自個兒就成了香餑餑,誰都想要了?
分明是女主角的命啊。
那人越過層層樹林,一直往左,不過依舊沒有離開這座山,隻是繞到了山的另一麵。
約莫半個時辰,視線開闊起來,可以看見層層山角,而身後隻看見密密麻麻的樹林,夜太黑,隻看得出黑呼呼的一片,具體根本瞧不清。
那人把葉函帶到一座房屋前,那房子很肅靜,屋簷角一邊一個燈籠,昏黃的燈光,照到的地方,不遠。有三間房子,很破舊的模樣,門窗都有些破舊。顯了歲月的痕跡。
那人把葉函扔進了中間那間屋子,之後轉身關門走人。
從頭到尾行如流水,一句話都沒說,甚至跑了這麼遠連大氣兒都沒喘一個。
葉函定了定心神,打量這間屋子。有床,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有一張桌子,上麵的茶具擺的規規矩矩。
整間屋子也幹淨的一塵不染。
看的出來這屋子的主人是個有格調的。
葉函往凳子上一坐,隨意掃了一眼桌上的茶壺,雖然很想喝水,但是她卻沒動。
她倒也不急,坐著吧嗒自個兒腿腳的傷?,“嘶”她輕呼一聲,兩輩子活了幾十歲的人了,還就沒遭過這樣的罪。
“吱呀”門被人輕輕推開,葉函看見青衫布衣的裙角,素淨像是洗了很多次的一樣。
緩緩抬頭是個女人,約莫四十多歲的模樣,卻是沒看出一絲老的感覺鬢發梳的一絲不苟,畫著淡淡的妝容,嘴角含著笑意。身上這素淨的衣服給了她一種娘家婦女的感覺。
葉函剛好對上她的雙眼,一股冷意。
“嗬嗬,你好!”葉函坐直了身子,打個哈哈笑到。
那人冷冷一哼,越過葉函,坐到上方,明明嘴角含笑,卻是有種不懷好意的模樣。
葉函看著那人,不懼,不語。
“你就是他娶的王妃?”
他?誰!
葉函沒問心裏的疑惑,隻一皺眉,問道,“這是哪兒?你是誰?”
那人淡淡掃了一眼桌上的茶杯,修長的手放在桌上,小時上卻帶了與這身衣物不符護甲,金黃色上麵鑲嵌一顆顆小小的紅寶石,在蠟燭微弱的光裏閃亮。
顯然不是個簡單人物。
“這裏是西山皇陵。”許久那人才輕輕答道,說著不冷不淡的掃向葉函。
皇陵一般都會有重軍把守,尋常人進來不得,現在眼前這個婦人,氣質不一般,裝扮不一般,口氣不一般,能在這裏的隻有一個人了。
“你是寧貴妃!”葉函翹起嘴角,眉梢一挑說道,不是疑問,是篤定?。
她記得清風曾經說過,司徒淩生母給宣正帝守皇陵。
寧貴妃眼睛往葉函身上一掃,雖然嘴角含笑眼裏卻全陰霾。就像一個批著羊皮的狼一樣。
“嗬,倒是個聰明的。”
葉函擰眉,腳一抬,坐正了對著寧貴妃默了一瞬,直接問道,“司徒淩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對吧?”
感覺不到善意,葉函開門見山。
葉函心裏是真真兒的疑惑,除了她葉函便不知道是誰了。
現在她能到這兒也該是拖了這位貴妃娘娘的福了。當然她自是不曉得她把她帶這兒來,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培養婆媳關係?還是另有目的。
寧貴妃拿了一個杯子輕輕放在手裏撫摸,睨了葉函一眼,素齒輕啟,不急不慢道,“沒想到你倒是個會醫術的,可惜,解的了毒,卻解不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