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兩個陌生人,一見麵就大魚大肉,用珍貴的東西招待自己,還對自個兒這麼好。實在讓人好奇,偏生葉函是個好吃的,又看見莫殤和藹可親,便很沒出息的把他歸為好人一類,還當做朋友。
如今司徒淩雖然並未提及莫殤,但是他一襲話,卻是給葉函打了個醒。
葉函吞了幾口唾沫,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種時候閉嘴重要。
司徒淩忽然起身,風輕輕撩起他的袍角,方才還含著笑意的臉,此時已麵無表情,淡淡的瞥了葉函一眼,沉聲道,“你可曉得,吃人手軟拿人嘴短?”
葉函一愣,“你讓人跟蹤我?”
“回去罷,晚了。”司徒淩淡淡說了句,聲音有些冷,卻是沒有回答葉函話。
葉函抬眼看了看窗外,冷風嗖嗖的吹,樹木悉悉索索的響,月亮清冷光射下來,把樹木的影子印在地上,微微搖曳。
她卻原本困的很,可被這麼一折騰,睡意全無,還清醒得很。
舔舔嘴,司徒淩靜靜看著葉函,眼裏毫無波瀾,葉函也看著司徒淩,怔了怔才笑道,“沒事,我不困,要不咱床上繼續聊?!”說著用手指了指床。
明明很嚴肅的氣氛,而且就著兩人這樣半生不熟的關係,卻被葉函一襲話,顯得滑稽起來。
司徒淩麵色一冷,沉聲道,“出去。”
看著冷下臉來的司徒淩,葉函哈哈一笑,把手往司徒淩肩上一拍,“別生氣啊,開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嗬嗬。”
說著揮揮手轉身就往外走。
司徒淩看著葉函的背影,微皺眉頭,緊抿嘴唇。
臉色無波,無瀾,亦無情緒。
本來一隻腳已經出了門的葉函,卻一個大轉彎,又進了屋。
對司徒淩甩甩手,毫不在意道,“你睡啊,不用管我。”
然後走都桌前用眼睛瞄了瞄桌上的飯菜尋思了一下,端了幾盤肉食,嘴裏說道,“我大黃哥還沒吃呢,我是個有責任心的主人,……對了還有姑姑呢。”
抱在懷裏,撩都莫沒撩司徒淩一眼,就走了出去。
司徒淩嘴角微微抽搐。
第二日,一早,清風變來傳話,說是又要事要提前回府,讓她整理一下。
歸寧為三日,應該今日下午才回去前,有什麼重要的事,偏要回去?
雖說疑惑,葉函還是照做了,這地兒她也不想呆了。
走的時候葉霜那憤恨的小眼神兒,還有張氏那幽怨的表情。
讓葉函心裏有些波瀾,這麼兩天她就結了這麼多仇?
葉月那委屈的小臉兒和不舍的表情,倒是讓葉函稍微舒坦了些。
雖然不是舍不得她,是舍不得她手中那條大黃狗。
——
這大熱的天兒,熱的人心裏發慌,整天像是呆在大火爐一樣,烤的炙人。
自打從丞相府回來後,葉函就沒見過司徒淩了,他們兩沒什麼交情,葉函自然不會想念他。
可她的為他的事煩心啊,平白無故找了吃力不討好的活,葉函懷疑當初她腦子是不是逗秀了。
每天除了搗鼓藥瓶子,就是滿王府的遛狗。
這生活倒也愜意。
葉函牽著大黃在府裏瞎轉悠,其實就是打個遛狗的幌子觀察不同之處,主要還是繞著那沁芳溪轉悠。
王姑姑不曉得葉函的心思,卻看著她總往這沁芳溪轉悠,便就奇怪了,問道,“我說姑奶奶,為何你每日遛狗都要在這沁芳溪轉好幾圈?莫非這裏有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