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這會兒,胡翠花就像高芳嗓子裏的一根魚刺。兩人看著白天嘻嘻哈哈的,其實,指不定心裏怎麼想的呢。
高芳抽完了煙,坐回了主駕位上,看了蕭劍一眼:“你就這麼悶著,就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嘛?”
蕭劍摸摸自己的鼻子,垂下眼簾:“你想聽什麼?”
高芳道斜著眼睛看了蕭劍一眼道:“隨便,你說什麼,我聽什麼?”
蕭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那個,這個,這個新來的法人代表,不知道是誰啊……”
高芳馬上瞪著眼睛道:“蕭劍,你別給我來這套,說正經的。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娶那個胡翠花?”
蕭劍見自己躲不過去了,隻好點點頭:“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高芳氣的小臉通紅,眼淚都差點掉出來:“憑什麼啊,那個胡翠花哪好了,要臉蛋,要身段,要氣質,還是要出身,我高芳哪一點比不上那個村婦。蕭劍,你什麼眼神啊你。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啊?”
蕭劍也拿出一根煙,叼在了嘴裏點著。噴出一口煙霧道:“跟這些,沒關係。”
高芳依舊不依不饒道:“那跟什麼有關係,你很愛她嗎,不愛我是吧。我就這麼差勁兒嘛?”
蕭劍笑了笑:“跟這個也沒關係,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愛情跟婚姻,那是兩碼子事兒。如果說要怨什麼,就怨我們相遇的太晚了吧。對不起,我先遇到的胡翠花。”
高芳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蕭劍:“蕭劍,都什麼年月了,二十一世紀了哎,又不是滿清時興指腹為婚的年代,你的腦袋,可不可以在古板點?”
蕭劍搖頭笑了笑:“也跟這個沒關係,當初,我和胡翠花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就是確立了關係。雖然,還差一張結婚證,但是,其實,已經跟結婚沒什麼兩樣了。而現在,她沒有背叛我,而我,自然也就沒有背叛她的理由。僅此而已。我想,你應該能理解。”
高芳聽了蕭劍的話,在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眼淚一滴一滴的從她秀美的臉蛋上,滴滴的滑落下來。高芳任由眼淚落下,也不去管。嗓子裏,哽咽的聲音,一聲聲的傳來。
蕭劍想上前幫高芳擦擦眼淚,想了想,還是算了。估計高芳會馬上翻臉。高芳抽噎了一會兒,便啟動了車子。
紅色的馬自達,在夜色裏,如一隻潛行的鯨魚一般,在深水裏穿行,來到了洮南西郊公園的側牆水池旁邊。
夜深,公園的門早就關了。隻有這外部的人工湖,還稀稀拉拉的有幾個在慢慢的遛彎。看那摟摟抱抱的影子,估計都是熱戀的青年男女。
高芳搖下玻璃窗,看著湖麵道:“在遇見你之前,我晚上經常開車到這裏來。我總希望有那麼一天,遇見我的那個男的,在這湖邊買個房子,我們天天晚上的時候,都來這裏散步,天天都來。一直到老了,走不動,一個人攙扶著另一個人也要散步,直到,老去。就那麼散一輩子……
高芳說著,眼淚又劈裏啪啦的掉下來,可是,高芳的臉上,確是微笑著的。笑的很甜,笑的也很心酸。
蕭劍的心裏一陣難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高芳抱了過來,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高芳並沒有拒絕。乖巧的躺在了蕭劍的懷裏。繼續道:“後來,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這裏散步的時候,想到自己的身邊的那個陪著自己散步的人,一定是你。必須是你,而且,對此,我深信不疑。而那時候,你也時時刻刻的占我的便宜,明裏暗裏的說著喜歡我。
你個傻帽,嘴裏說喜歡,就知道嘴裏說,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情人節,都不知道送人家玫瑰花。讓人家白想了好幾個晚上,我真的以為,你一定會在情人節的時候,捧來一大抱玫瑰花,然後嬉皮笑臉的跪在我麵前說:“高姐,我不想叫你姐啦,做我的女朋友吧……可惜,我沒等到。
當時我還以為,你太笨。直到頭幾天,我才知道,原來,你早就有了要娶的女人。可是,卻不是我。嗚嗚嗚……。
說到這的時候,高芳在野說不下去,趴在蕭劍的懷裏,哇哇的大哭起來。是那種聲音很大,一點也不保留的宣泄的大聲哭泣……
蕭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靜靜的拍著高芳抽泣的脊背,看著那一片寧靜的湖麵。心中,如打翻了五味醋一樣,說不出是什麼味道。有苦,有澀,有酸,有辣,唯獨,沒有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