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這裏是村長的房子,全村就他一個人住竹製的屋子,看著可比張屠夫那磚房暴發戶的性質內斂多了。
“醒了?”
血遺聽到聲音,轉身一看,一個腰杆筆挺的老頭從門外走來,手裏端著一個木碗,一臉的嚴肅。
血遺最怕的就是村長,父母死後一直被他照顧,可是一想到家裏的財物被那些人搶占,就忍不住去他們家搗亂。
看到村長黑著滿臉胡須的麵孔,血遺縮了縮腦袋,弱弱的回了句:“恩…”
“你這小娃子!讓你搬來我這住,你硬是不肯,老是偷人家東西,被打死了我都沒辦法幫你。下次再讓我碰到這樣的事,別說人家,老子先打死你!……”
血遺戰戰兢兢的低頭聽著老頭嘰裏呱啦,嘴角微微一笑,默默的心喜。不是他喜歡被虐,隻是雖然村長一直責罵,但話語中濃濃的關心,卻讓他覺得灰暗的人生抹上了一道絢麗的色彩。
“嘿!你還笑!”
扣!!
血遺腦袋被村長重重的爆了一個大栗子,雙手抱頭,感覺背上一陣皮肉撕扯的痛苦,“嘶!”不由的低聲痛呼。
撩開衣服一看,長長的繃帶緊緊的包裹著上半身,隨後一臉疑惑的盯著村長。
村長眼中閃過一絲憐惜,一手將手中的木碗塞到血遺手中。
“快喝了。”
“哦…”
血遺一口將碗中的液體喝光,忽然想起自己一件事,著急的翻被掀枕頭,就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東西。一滴冷汗流下,就連後背與肚子的痛都一時忘記。
“找什麼呢?”村長疑惑的問。
血遺急切的伸出雙手,“村長!我…我的東西呢?”一時間,竟然連說話都有點結巴。
“東西?哦!你是說你昏迷時抱著的那塊豬肉?”
“恩恩!!”血遺趕緊點頭。
得知肉的下落之後,腹部與背上的痛楚猛烈的襲來,使他的身體猶如失去控製了一般,抱著肚子倒在了床上。
村長眉頭緊皺,實在想不明白一塊肉為什麼對血遺這麼重要。
“哎…”
輕歎一口氣,走到血遺床頭坐下。抬起右手攜帶著淡金色的光芒往血遺腹部一按,看到他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提起的心終於放下,起身靜靜的望著血遺。
“呼…”
感覺到痛處消減,血遺輕鬆的呼出一口濁氣。等適應了這副內外兼傷的身體時,他立即蹦到地上,將雙手伸到村長眼前。
“沒了!”村長一愕,回過神來徐徐說道。
血遺瞪大了雙眼,急切的問道:“老頭!我的肉怎麼就沒了?!”一時情急,也許是感覺村長猶如親人一般,說話的語氣都隨便了起來。
村長胡須飄起,嘴裏的熱氣噴得血遺滿臉都是。
“臭小子!怎麼和老子說話呢?才幾天沒見,你就這麼沒大沒小!”
血遺被村長嚇得一縮,才驚醒自己剛剛對了村長說了什麼。該死!怎麼能對村長說老頭呢,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老了,要叫也可以在心裏叫嘛。
“嘿嘿…村長,您…您絕對年輕力壯,您就把我的肉還我吧,我有急用。”
年輕人真是開不起玩笑,想當年,和兄弟幾個怎麼掐架都沒罵人過,現在的年輕人啊,可真沉不住氣。想著,想著,村長的臉上盡是一副回憶往昔的神色,一時之間竟忘記了還在揣揣的血遺。
“村長?村長!”
血遺輕聲一探,見他毫不理會自己,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額?
村長驚醒。
“什麼事?”
血遺可憐巴巴的瞪著水朦朦的雙眼,“我的肉在哪?”
“肉…肉!老子讓你掉兩塊肉下來。”
劈裏啪啦!一陣金光攜帶著拍打皮肉所響起的聲音過後。血遺頓時頂著一個豬頭蜷縮在牆角,顫抖的望著意氣風發的老頭。
“肉在外麵掛著,自己去拿。我等下就要出遠門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在血遺呆澀的目光中遠去。
村長要走了?那以後我該這麼辦?即使小小的報複下他們也會再次像今天一樣對待我吧。
血遺失魂落魄的走出竹屋,竟然連他最著急的豬肉都望了拿。抬頭仰望漫天的星辰,瞬間感覺天下之大,好像都沒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以今天的形式來看,大家早就想自己死了算了,這樣也不用擔心麵對自己長大後的威脅。人不是有一句古話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到底該怎麼麵對張屠夫他們的威脅?血遺陷入了對未來的迷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