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家夥看起來似乎很享受。
的確，張林的眼神雖然凶悍，但嘴角卻是有些微微上揚，這種神態很複雜，直觀上的理解就是他很舒服。
不止是望月的人這麼認為，觀眾席上的鬥篷幫也同樣有所察覺。
“老翟，你有沒有發現？”
身著鬥篷的劉波問著身邊的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翟耀。
翟耀點了點頭，道：“這種場麵似乎是姓張的那小子故意造成的。”
“嗯，他雖然在賽場上經常會說一些話讓對手氣得跳腳，但其實大家都知道，他隻是在開玩笑罷了，不會真的去打擊對手的自信，他還是很重視對手的。但我剛才突然意識到，他和劍斬雲天說的那話不像是他的風格。”
翟耀表示讚同：“不錯，他的話壓得有些過了，用的是教育的口吻，再加上那些打擊對手心理的內容，很容易引起反彈。看吧，劍斬雲天現在不就發狂了嗎？”
“不過劍斬雲天屬於那種越發瘋就發揮越好的人，張林該不會是想逼出他的真實水平吧？但現在他的打法又算是怎麼回事？以狂製狂嗎？”
“嗬嗬，依我看，應該是想消除劍斬雲天的唯一短板，來一場公平的對決。不得不說，這家夥自尊心真強啊，而且這比賽打到這份上，真他娘的好看。”翟耀咽了口唾沫道。
場上兩人就像瘋獸，平常人看起來就覺得是毫無章法的肉搏。但其實仔細看得話，這裏麵的技術含量可是一點都不低，甚至還異常的高超。像劉波他們這種眼力的觀眾，可以發現很多技巧在平時都很難做到，不，應該是做不到，這已經不是憑借訓練能達到的技術了。
這是一種戰鬥的本能，也就是說場上的兩個家夥現在完全是憑借著本能在戰鬥，根本不去做套子算計對手，而是非常直接的對攻。但因為兩人的基礎都十分過硬，打起來那種招式之間的出奇不意簡直稱得上是目不暇接。
劍斬雲天雖然身份是個新人，但不代表他的技術弱了，正如他所說，他強迫自己經曆了無數的戰鬥，在巨大的毅力下練就了頂級的技術，這並不是不可能做到的。
英雄傳說的任務也是一個證明，這個任務幾乎所有的職業選手都嚐試過，雖然他們嚐試的時候也都隻是新人，技術還不到家。但這僅管是事實，其實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畢竟就算是張林，再來一次也未必能保證通過，能過就一定有強大之處。
劍斬雲天的短板其實不在技術上，所缺乏的隻是職業賽場上的經驗而已，這屬於實力的一種，但隻算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加成因素。去年一年劍斬雲天進步很大，不是說他的技術進步了，而是賽場上的經驗進步了，表麵上看起來就好像他技術上也有了提高一樣，但這隻是一個包裹著外衣的假象。
也就是說，他用原本已有的技術去熟悉了職賽的規則，也熟悉了對手的風格。
但無論再怎麼熟悉，他都不可能比得上張林這種老油條，一年的時間就算他是神，也拉不平這個距離。
而現在可不一樣，兩個人在場上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算計了，比得就是基礎技術，任何因素全部拋開，這樣的勝負才真的有含金量。當然了，知道這一點的隻有少數人，多數人反而覺得這比賽激烈歸激烈，但就如街頭打架撒潑，誰贏了都不稀奇。
真理永遠都隻在少數人手上，能看得清本質的也永遠隻是那麼一小撮。也正是基於這一點，所以翟耀和劉波都認為這是張林故意造成的，為的就是打一場淋漓盡致的比賽。
此時翟耀的眼神有些迷離，他盯著場上，似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小聲說道：“這種比賽，打起來一定很過癮。”
真的很過癮嗎？那是當然的了，看張林的神態就知道。
即使是劍斬雲天，此時的眼神也不太對勁，他有些恍惚，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吸引住了，心思並沒有放在比賽上。但是，他手上卻一點都不含糊，打得格外的凶。
“真遺憾啊，如果我不是召喚師，現在應該會感覺更爽。”
張林輕歎了一口氣道。
劍斬雲天那分散的目光終於開始聚焦，然後像是突然驚醒了一樣，皺眉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嗬嗬，感覺很爽吧？”
張林沒有回答，隻是反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