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琴聞言一愣,立時轉為方才的端莊模樣,福了福身子,道:“多謝王妃美意。隻是蓮琴已習慣了在此,若是去了其他地方,怕是會不適應了呢。”她的話說的場麵,隻是離歌從她的眸中,看出了不一樣的神色。

她沒有再問,轉身便離開。

待她走後,蓮琴的神色漸漸變得落寞,最後變為死寂一般的冷。

當初,青洺暉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問她,想不想要離開這裏。那時的她以為,他是想要將她帶走,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可是後來蓮琴才知道,青洺暉對她的,不過是憐憫。

他的心,早已在那個寒寂的早晨,隨著那喧囂的紅鑼,埋葬進了深深宮牆。那天,她躲在閣樓的小屋裏,聽著青洺暉一字一句的話語,心裏,卻在一點一點的滴著血。

如今,那個人已然嫁入了皇宮,可他,還是沒有忘記她。就算明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她蓮琴脫籍贖身了如何,就算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又如何,青洺暉會願意娶她嗎,就算他願意,可他能嗎。又或者,她卑微的進了青府,做一個普通的侍妾,期盼著哪一天,他能回來看看她?

蓮琴不願意,如果是那樣,倒不如永遠留在這裏。至少對於青洺暉而言,她會是不同的。

……

攝政王府。

“龍雲,今日可打探到了什麼消息?”離歌端坐在桌前,神情很是不善。龍雲上前兩步,神色還是那般清冷,“今日在臨風樓,我聽見許多百姓在議論,說是攝政王功高蓋主,擁兵自重,淩駕於皇族之上,想將江山納入手中。

更有甚者,說皇上此次久病罷朝,便是受到了王爺的囚禁。說是再過不久,皇上就會被逼禪位於王爺。”他的聲音冷靜,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若瀾站在一旁,不自覺地看了他好幾眼,每次都急忙撇開眼神,很是讓人感歎。

隻是離歌此時,已經沒有功夫來管他們的私事。她現下心裏眼裏想的,隻有如何在天下百姓的心中,給左廷言烙上一個好的印象。

思緒正繁雜著,左廷言卻難得的在此時回了府。他一進門,看見屋內站著的龍雲,顏色很是難看。“都下去吧。”低沉的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一絲怒意,離歌看著他,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下意識的詢問,左廷言卻更是氣急,“不回來怎麼辦,難道看你在屋子裏塞滿外人。”一個咯噔敲上離歌的小腦袋,她驚痛的一叫,反倒將人嚇了一跳。

小家夥的眉頭開始皺起,小嘴再一次撅著,很是委屈的模樣。左廷言自知理虧,不得不上前柔聲安慰。

“聽聞你今日,跑到臨風樓聽曲子去了,怎麼忽然這麼好的興致?”小家夥正是生氣,聽著他說正事,不由得按捺下心中一丟丟的怒意。

轉過臉,哼著聲道:“我才不是去聽曲子呢,我是去幹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