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蕭若馨臉色慘白,怎麼叫也沒有意識。太醫聽聞攝政王妃傳召,急匆匆的趕來,身子骨都快跑散架了。“微臣……”太醫作勢要行禮,被離歌立時打斷,“快給長公主把脈。”

“微臣遵命。”老太醫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在蕭若馨的塌邊擺好脈案。她的手腕蒼白,皮膚淺薄的能看見好幾處輕筋血脈。

好久,太醫的眉頭開始緊皺,診脈的手有些抖動,好像發現了什麼難言的病痛。離歌忍不住開口道:“長公主這是怎麼了。”

太醫回神,收回搭在她腕上的手,弓著身子麵向離歌道:“啟稟王妃,依微臣看來,長公主應當是有了身孕。”他的話說得有些猶疑,但屋子裏的幾人都是一驚。

蕭若馨的貼身婢女麵露喜色,一個勁兒的朝她看去。離歌眼神一轉,驚喜的神情陡然漸弱,問道:“但是呢?”蕭若馨有喜本是大喜事,可太醫如此的神情,想必是有什麼不好。

果然,太醫斟酌著回話道:“王妃英明。長公主應當已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可脈象卻是虛浮不定,麵上又無血色,長此以往,這孩子……”

太醫沒有說下去,離歌已然明了。再問道:“她這是怎麼造成的?”太醫有些躊躇,離歌直接對著那婢女問道:“長公主近來可有受過什麼驚嚇,或者遇見什麼事情。”

那婢女一驚,躊躇著回話道:“啟稟王妃,我家公主近來確是時有憂慮。正巧又遇上大公子……更是時時憂心駙馬的安全。駙馬近日來又長宿軍營,公主心情焦慮,常常睡不好覺。”

離歌眉頭皺起,看向太醫。後者立時回話道:“以微臣拙見,長公主定是思慮過盛,又沒有休息好,才致氣滯血虛。長此以往,胎兒得不到好的養護,恐怕……”

“可有治療之法?”見離歌焦急,太醫忙回到:“長公主現下雖情況不佳,但也並非毫無挽救的餘地。待微臣開個方子,長公主若能遵臣醫囑,好好調養些時日,說不準就能將身子調養回來。”

太醫的話說的不確定,定是怕到時候有什麼岔子,自己不好交代。可對於離歌來說,摸棱兩可的回答,真真是讓人安不了心。沉聲說道:“那就有勞太醫給好生開個方子,隻要長公主無事,本王妃重重有賞。”

太醫作揖退下。離歌的眉頭卻沒有舒展開。半晌,道:“小玉,明日讓洛慕來給長公主診個脈。”

小玉顯得有些訝異,但還是委身應是。洛慕雖說醫毒雙絕,可他擅長的絕活裏,應當不帶婦嬰之科這一條。離歌這是關心則亂,把洛慕當成萬能的了。

屋中幾人各有心事,被忽然從外間跑進來的男子給嚇了一跳。“若馨怎麼了?”

風塵仆仆的莫卓宇身上還穿著軍中盔甲,手中寶劍寒風冽冽,離歌不自覺的眉頭一皺。

“這麼莽莽撞撞的成何體統,還不快將這身盔甲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