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沐姐姐?”離歌不確定的問,表情也不自覺地和緩了許多。青連華頷首,再抬眼,眸中已盡是暖意。

離歌一笑道:“你是怎麼和沐姐姐……我明明記得,你們好像連麵都沒見過幾次。”除了在公開場合,便隻有在忠召侯府的那一次,兩人交集最深。

青連華回道:“在你很小的時候。”悠揚的輕聲,伴隨著無限的寵溺。他的聲音很暖,好像回憶起了很多舊日的和熙。離歌挑眉,這麼早,他們倆就私定終身了。

“那個時候,我們都隻有幾歲大。母親與忠召侯夫人自來交好,我與阿昭……”他的臉一紅,繼續道:“我們倆自幼玩耍在一起。小的時候安賢郡主就曾戲言,要將阿昭賜給我做媳婦。”

離歌隨著他漫步於花草間,走的很慢很慢。“那個時候,我們尚且不懂‘嫁娶’的意義,隻知道成了親,兩個人便會一輩子在一起。那時的阿昭天真爛漫,也老是抓著我的衣袖說要嫁給我。

我當時也年幼,想著多一個玩伴總是開心的,便答應了她。回去後還曾說給母親聽,母親笑得很開心。”柔和的笑意緩緩展現在離歌的臉上,不再那麼冷清。

怪不得,以沐之昭與青連華如今的年歲,兩位母親竟也不著急。原來是早早定下了親事,隻等著機會宣布。

“後來年歲漸長,知道了娶親的含義。我也不過覺得,隻是多一個人睡在枕塌,是誰都無所謂。可阿昭……卻漸漸的與往日不同。”女子總是比男子更早的明白情愛,可女子的青春卻不如男子的漫長。

離歌問道:“大哥,你是真心喜歡沐姐姐的嗎。”也許對他來說是誰都無所謂,可是對於沐之昭來說,卻是截然不同。

卻聽他道:“以前,我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可始終找不到答案。”

離歌的心裏一咯噔,他卻繼續說道:“隨著年歲漸長,我與她少不得要避嫌,自此便很少在人前相見。我們偶有書信來往,可也不多。不見她的時候,也很少也思念,我曾經覺得,也許,我對她並非男女之情。”

“等等。那上次在忠召侯府的那封情詩?”那封用來指證他們倆的罪證。青連華點頭道:“確是我所書。是事先被沐之仲派人偷走的。”難怪那個小婢女會那般肯定的說,那是青連華的筆跡。

“可是後來呢?”他說曾經,則必有但是。果然,他一笑道:“此前給她的情詩,不過是感念她的深情,報以回應。直到此次家中落敗,外間都在傳她要嫁給睿親王世子或是莫卓玥,我才第一次覺得,心慌了。”

擁有時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後悔。“那種惶惶不安,是我這輩子也沒體會到的。我終於明白了洺暉當時的心情,若是看著阿昭嫁給別人,我隻怕……也不會比他好上多少。”那個時候的他,失去了與她相配的地位。也就是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