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莫晴的用詞,本還是怒意鼎盛的蕭若揚臉色一變,帶著十二萬分的疑惑,直起身子問道:“天策軍準備逼宮的消息,不是你放出來的嗎?”
他的眼光直直射向莫晴,好像是在質問,又好像是在疑惑。若不是他早知莫晴與青離歌的關係匪淺,就不會讓人時時刻刻盯著她。今日,若不是消息從她宮裏傳出來,他也根本不會相信。
若不是他信了,就不會鋌而走險,落到現在的下場。這一切,都是從莫晴開始,現在,她竟然不知道。聞言,屋中幾人下意識的看向莫晴,有的帶著讚許,有的帶著些許疑慮。
這一步棋實在走的太妙。如今的左廷言,雖然擁有倍於皇帝的兵力,卻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蕭若揚調遣禁軍包圍皇宮,有了皇後的證詞,左廷言就能正大光明的將青元峰斬落馬下。
沒有了青元峰,青氏就沒有了最重要的砝碼。沒有了皇子,莫氏也沒有了追隨青氏的理由。蕭若揚失了兵權,又被左廷言再次捏在手裏。而左廷言本人,也有殺身的危險。
不過一個假消息,廢掉了青氏,掌握了君主,還差點使得左廷言殞命宮廷,這若真是莫晴所為,那可當真是厲害。隻是在這場謀局之中,最大的得益者,當是九王蕭若奚。沒有了這兩個人,他便是最有可能的繼位者。
“不是。”簡短的兩個字,打斷了所有人的猜忌。嶽林與蕭若揚,都是一臉的半信半疑。左廷言倒是不相信她會是九王的人。方才那黃衫婢女所言,明明白白的是在救他,哪怕真的是莫晴所為,她也誌不在此。
不管怎麼樣,現在是他們贏了,不論這場戲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怕是也達不到她想要的結果。左廷言冷冷的看著地上兩人,淡淡道:“清貴妃染病,痛失皇子,神誌不清,即日起於清蓮宮靜養,無皇後懿旨,任何人不得打擾。”
皇後微微委身,受了他的調派。青玉綺開始再次的瘋癲,不斷地拉扯著蕭若揚的龍袍。她身前的男人,此時仍舊高傲的抬著頭,好像絲毫不在意,這位攝政王會如何處置於他。
半晌,左廷言道:“皇上痛失皇嗣,輟朝七日,即日起,沒有本王的手諭,任何人不得覲見。”低沉冷煉的聲音,如尖刃般刺入蕭若揚的耳中。他的眼忽然變得鋒利,好像想要用眼光殺死這個軟禁自己的男人。
他不會殺了他,那隻會讓背後的黃雀得到碩果。他還需要籌謀,等他能夠正大光明登基的那一天,蕭若揚,才能死!
侍衛上前拉扯著這位年輕的帝王,他沒有反抗,隻是用力甩開了侍衛的手,自己走了出去。青玉綺被死死的按在地上,身下不斷有鮮血湧出,她聲嘶力竭的喊著她的丈夫,可是,他連頭也沒有回。
左廷言離開,走之前,隻吩咐莫晴別讓她死了。這個女人,就算是死,也得讓青離歌親自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