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引在相府。”
“是。”
能讓龍雲甘願留在相府的,必定是對他很重要的人罷。
“是位女子?”
男子默然抬眼,離歌心下了然。
“那後來呢?”
既然如此重要,怎麼又會分開。
這後半句話,沒有從嘴中問出來。
“她還是離世了。”
離歌愕然,勒馬回首,一絲傷痛劃過龍雲的眼眸。
大雁紛飛,淒厲的鳴叫聲劃過天際,正如每個人的心底深處,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當初你是怎麼答允我父親的。”
半晌回眸,冷麵一如往日。
“十年效忠青氏。”
十年。
即便那女子已然離世,他仍願為她付出十年光陰。
這是她的幸,還是他的不幸。
“那如果我問你,我與父親,你隻能擇其一,你是否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父親。”
龍雲頓首。
罷了,如此難得之人,自己有何理由強求於他。
策馬揚鞭,向前方蒼茫奔去。
……
酉時三刻。
各有所思的兩人回到王府,一路無言。
“小姐,王爺在書房等您。”
小蘿久久候在府門前,神色有些不安。
“知道了。”
不假思索,女子徑直向書房走去。
府中小徑桃花積散,下人怎麼掃也掃不清。
待入書房,左廷言獨自坐在案前,眼中薄怒猶在。
“你找我。”
離歌坦然落座,對上他的眼眸,沒有一絲波瀾。
案前人端起茶盞,未發一言。
女子心下一沉。
“今日是我做主將和安郡王夫人擋在門外,若是壞了你的事,我向你道歉。可你也應當知道,在這些事情上,我一向不會處理,往後還是等你在府的時候,再讓她們來罷。”
該來的遲早會來,有些事情總是要自己去麵對。
他仍是不說話,但眼中的怒意愈發明顯。
心煩意亂,既然那什麼郡王家的親事如此重要,他怎麼不早些回府等候。
這段日子,屋中兩人的見麵次數屈指可數。
一人早早安睡,一人至晚方歸。
若不是屋中換下的衣衫,離歌都要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回過府。
可自己有什麼立場來指責他。
“今日是我沒有盡到王妃的職責,但是想來近日與你結親的也不止這一位,還有哪些你最好列個單子,我會妥善安排,就算是為今日之事負責了,如何。”
這番話已是仁至義盡,要是他還不滿意,自己也沒有辦法。
桌前的女子哽著脖子說完這番話,左廷言卻愈發的生氣,‘噹’的一聲放下茶盞,把離歌嚇了一跳。
“玩到這麼晚才回來,一進屋就這麼振振有詞,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時辰嗎。”
啊?
“我就和龍雲去京郊騎了騎馬,沒注意時辰。”
下意識的回話,結果更加惹怒了他。
“兩個人去騎馬,有必要騎到這麼晚。”
等等,這人的關注點到底在哪兒啊。
女子眨巴眨巴眼,完全沒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案前的男子‘噔’的一下站起來,走到離歌麵前。
“以後你出門,不準不帶婢女,尤其是不準和那個龍雲單獨出去。”
呃……他這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