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婢女自始至終神態自若，對答如流。
眾人看向沐之昭，事已至此，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說你見過我大哥？”
“是。”
“當時是個什麼情形，你給大家夥說來聽聽。”
沐之仲聞言更是不解，她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當時奴婢在院中打掃，遠遠的看見小花園中有一個人影，後來走進一看，才發現是兩個人。”
是哪兩個人，還用說嗎。
“那你之前為什麼沒有看見另外一個人？”
“那人衣飾顏色與四周所植菊花相仿，待走進才能發現。奴婢還看見，他身上掛著一隻刻有青龍紋的紅色玉佩。”
這下，連一旁的沐之仲都露出為難的表情。
那馥玉血圭雙龍佩乃是當年聖祖皇帝出征大楚所得戰利品，雙龍赤青交纏，浴血安歸，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成對佳玉。
一枚血玉青紋龍，一枚碧玉赤紋龍。前者作為霞光大長公主的嫁妝賜予青氏，後者作為忠召侯平亂之賞，此時就在沐天的身上。
而青連華所佩戴的，便是那枚血玉青紋龍佩。
這婢女作為內院侍女，尋常不得外出，定是沒有見過青連華，可她卻能說出後者隨身飾物，可信度極高。
等著看戲的人虎視眈眈，青離歌眼瞼低垂半晌，忽的閃過一絲精光。
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
“小玉。”
離歌輕聲在耳旁說了些什麼，小玉立時離去。
“既然這婢女說，曾見過我青氏大哥，那不如將他請來，當麵對質。”
眾人不解，方才這婢女已經說過，隻是遠遠的看見人影與玉佩，便是沒有看清青連華的長相也不算什麼，如今將人請來，能起什麼作用。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青連華隨同莫卓玥齊齊從外院趕來。
“見過王妃。”
離歌眼神一喜，小玉辦事果然周全。
“你既說見過我大哥，那你便來認一認。”
地上的女子聞聲不動，冷靜回道：“奴婢隻是遠遠見到人影，沒有看清青大公子的相貌。”
“既然連相貌都看不清楚，卻能看清楚這玉佩上的龍紋，你這眼神還真是特別。”
這血玉青紋龍佩不過掌心大小，龍紋更是細密其中，她偏偏看清那青龍，而不去看外人的相貌，可不是奇怪了。
婢女眸光一閃，沒有應聲。
“既然如此，本王妃也不為難你，你再看看看看我大哥身上的玉佩，是否如你當日所見。”
男子從人群間走出，四周竊竊私語者有之，文瀟瀟與她大哥更是不明白青離歌要做什麼。
婢女抬頭，眼中有些疑惑閃過。
隻聽她仔細辨認後回話：“正是奴婢當日所見的玉佩。”
文氏猛地起身，想說些什麼，離歌眼光一閃，侍衛立時捂住她滿是血痕的嘴。
“你看看這可是當日你見到的紅菊。”
侍衛端上兩盆雛菊放在院中，霞光大長公主目光流動，眾人若有所思。
“是，這正是奴婢見到的紅菊，當日青大公子正是穿的紅色長衫，所以奴婢才沒有看清。”
文瀟瀟倒吸一口涼氣，跌落在地上；她大哥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毫無風儀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