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走出的男子矯健疏闊,光風霽月,在春日的照耀下顯得格外俊朗。
眾人下意識的退避,唯有青離歌一動不動。
左廷言笑看她一眼,轉眸之間神色變幻,霸氣淩然。
“方才公主是說,要掌摑我攝政王府未來的主母,可是本王聽錯了?”
六長公主站在那,答也不是,不答的不是。
“王爺海量,六姐隻是與青小姐開了個玩笑,還望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遠遠走來的十五長公主蕭若馨冷淡開口,聽不出喜怒,也不見卑微。
前兩日回府,青離歌纏著青洺暉給科普了有關莫卓宇與蕭若馨的糾葛,聽完頗為唏噓。
當時隻道這皇家公主是一個比一個開放,如今看來,這蕭若馨與蕭若馥還真是全然不同。
據二哥說,蕭若馨的母親出身將門,雖然性子溫平,但行為舉止頗具將門之風。
隻可惜天妒紅顏,在蕭若馨不滿十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就病逝了。之後由先皇後做主,將蕭若馨交與蕭若馥的母妃撫養,她自幼感念六長公主母妃的恩情,哪怕再不喜歡這個六姐的性子,也一直忍讓至今。
如今她匆匆過來相救,全然不懼攝政王的威勢,也決不丟皇室的顏麵。
離歌頓時有些相信二哥說的了。
現今皇室頹唐,公主王爺一個比一個慵懶放浪,絲毫不俱皇家大氣廣度之風。蕭若馨卻是極少數不沉溺於旖旎風光,分得清大是大非的人。
隻可惜是個公主。
怪不得莫卓宇那小子會喜歡她,眼光不錯嘛。
“你說呢。”
左廷言瞟了她一眼,波瀾不驚的轉過身來問著青離歌。
言下之意,今日是否放過蕭若馥,全由她來做主。
蕭若馥瞪大了眼,眸中帶著滿滿的不甘。
這感情好啊,收拾蕭若馥是多麼令人開心的事情。
可目光從十五長公主身上掠過時,那種蕭索愁緒,讓離歌不自覺軟下心來。
就算是為了莫卓宇吧。
“十五長公主說的不錯。”
蕭若馨驚訝的看著青離歌,她為何不落井下石?
後者隻是安慰一笑,並未多言。
“既然如此,你們走吧。”
六長公主轉身便走,她憤恨於青離歌的目中無人,更憤恨於左廷言的翻臉無情。
十五長公主告辭,臨去前轉頭看了青離歌一眼,帶著些許探索,帶著些許不明。
“為什麼放過她。”
進到營帳中,左廷言毫不顧忌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她做錯了什麼。”
離歌反問。
“她對你無禮。”
“不過是一個癡心人罷了。”
左廷言愕然。
事實上,青離歌說的是蕭若馨,左廷言理解的是蕭若馥。
可問題是,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不管怎麼樣,再過十日,她就不敢對你如此囂張了。”
這句話怎麼聽都像在轉移話題。
十日?
十日後會發生什麼事嗎?
小家貓訝異的臉映入眼簾,左廷言笑著走過來拉起離歌的小手,歎氣的搖搖頭。
“十日後是我們大婚之期,你忘了。”
我……我還真忘了。
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