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離歌~~喂,看什麼呢。”
小王爺的手在眼前晃來晃去,被喚的女子恍惚回神。
“沒什麼,你們先去騎馬吧,我一會兒就來。”
不待幾人反應,準備棒打鴛鴦的女子抽身便走,一路上還不忘整了整周身華衣翠飾。
皇家看台上的貴人們見著青離歌快步走來,有人麵含詫異,有人眼帶怨恨,有人冷淡相看,就是沒有人上前迎她。
也是。
女子直衝衝的走到兩人麵前,蕭若馥仍在興致勃勃地說著什麼,對靠近的女子全然視而不見。
左廷言也是側身望向遠方,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六長公主得意一笑,示威似的看著青離歌。
“左廷言,我找你有事,你跟我來一下。”
這說話的方式還真是直白。
台上氣勢威凜的男子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這個毫不知禮數的小女子。
怎麼樣,你打我啊。
“王爺,這是誰家的潑婦,這麼不分尊卑,不知上下。”
青離歌匆匆走來,不僅沒有給左廷言行禮,也沒有給台上諸皇室行禮。
蕭若馥分明是在告訴她,你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相府嫡次女,沒了攝政王給你撐腰,你在我麵前就永遠是卑賤之軀!
心裏越是興奮,六長公主的臉上就越是得意,絲毫不加遮掩。
左廷言仍是站在台上,冷冷的看向這個囂張的女子,沒有說話。
一股無名火‘嘩’的湧起,麵上卻還是神態自若。
“奉天成命,聖上詔曰,青氏嫡次女許攝政王左廷言為正妃,方才六長公主竟問我是誰家的潑婦,這若不是明知故問,便是在你長公主的眼裏,全然沒有皇上的存在。”
“你……”
“到底是誰不分尊卑,不知上下,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台下的女子麵色清冷、義正言辭。
翠翎微張,由若林芒。
‘攝政王正妃’五個字再次硬生生的刺痛了蕭若馥的雙眼,她苦心經營、費力討好,結果眼前這個飛揚跋扈的女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搶走了自己的將來。
可這番話卻實在無從反駁。
畢竟婚事是由皇上欽賜,明旨宣庭過的。
其實青離歌不隻是要敲打蕭若馥,更重要的是在告訴左廷言,你未來的正妃是我‘青氏嫡次女’,若是你要為這個毫無用處的驕矜公主與我作對,就別怪我青氏一族不給你臉麵。
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
半晌,方才台上的冷清目光漸漸變得柔軟,甚至還帶著些許讚賞。
“王妃說的不錯。”
一語雙關。
他承認自己的地位,順帶打了蕭若馥的臉。
轉身離開,身後腳步徐來。
我就知道,哪怕是你再喜歡蕭若馥,也不會在成親前給自己難堪。
青離歌再一次的深深感覺到,在這皇城之中,唯有氏族與權力,才是生存的根本。
她慶幸自己作為青氏嫡女的榮耀,卻也擋不住被困於此的悲哀。
可她沒有看到的是,身後赤金蟒帶的王爺漸漸勾起的嘴角。
好似在看一隻家養的小花貓,終於開始自己伸出小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