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腦子裏嗡嗡直響。
“離歌”
“小妹”
誰在叫我。
身子被扶著坐起，耳邊的輕語逐漸清晰。
“離歌，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蕭若季急切的臉浮現眼前，周遭好像圍了好些人。
視野逐漸清晰，懷中的女子隱約發現地上還有一個人，看起來傷的不輕。
“多謝王爺相助之恩，青洺暉沒齒難忘。”
對了，方才離懸崖咫尺之時，自己被人一把從馬背上帶了下來。
竟然是他救的自己。
“我沒事。”
就著小王爺的攙扶，衣衫淩亂的女子顫顫悠悠的站起，步履蹣跚的向那人走去。
“多謝九王爺救命之恩。”
被侍從扶起的九王爺蕭若奚坦然如常，略微整了整衣襟，絲毫不在意手上身上滿布的傷口。
“無需多禮，本王也是碰巧遇上，自當不能袖手旁觀。”
話雖如此，可方才青洺暉等人縱馬而來時，並沒有看到蕭若奚在此，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青二小姐早前腿上就有傷，還是早些回府請禦醫診治。”
青洺暉眉眼微挑，妹妹什麼時候受傷的？
事實上，方才蕭若奚死死將青離歌護在懷裏，她除了受到些許撞擊與個別幾處擦傷，其實並無大礙。
反倒是九王爺本人，華服蟒帶被地上的小石子劃破的淩亂不堪，束發紫冠鬆動，傷痕遍布全身，尤其是背上幾處，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絲血跡。
若是以往，以青離歌的個性肯定會感激的無以言說。
這可是救命之恩。
但方才與他近距離接觸時的感覺，那種陰森、壓迫的熟悉之感，卻讓她不自覺的退步。
不行，一定要去找左廷言弄個清楚。
九王爺離開，蕭若季的臉上已滿是懊悔，自責不已。
離歌看的歎氣，重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本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你這一次了。”
看，本小姐多麼大度。
四周的侍從多少有些錯愕，隻有小蘿習以如常。
隻見他委屈的眨巴眨巴眼，沒有說話。
“是啊，王爺，你也不是有心的，還好離歌也沒事，你就不要自責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莫如淩走上前來，嘴邊還是掛著那絲淡笑。
複雜的神色劃過他的眼眸，生出一種陌生感，青離歌下意識的再次看向他，隻是什麼都沒看見。
難道方才是自己晃神了？
忽的，蕭若季笑了起來，又變回了往日裏那個傻裏傻氣的小王爺。
“那……那這樣吧，我這次害得你差點受傷，你想要什麼作為補償，我都答應你。”
真誠的小臉閃著星星眼，期盼的望向眼前的女子。
“嗯……呃……可我好像沒什麼想要的。”
平日裏有什麼想要的，大哥二哥都會給自己弄來，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來需要什麼。
“那我先記著，你想到了再告訴我。”
“好，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啪’的一聲脆響，雙掌相擊，映照著兩人言笑晏晏的笑臉。
空中獵鷹翱翔，高鳴聲響徹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