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齊鋒抬頭,看到是田小雨站在門口,說:“田小雨,你有事嗎?”
她心急如焚的說:“羅總,我家裏出了點事,想請幾天假。”
羅齊鋒笑著問:“具體要請幾天假,家裏出了什麼事?”
“我爸病了,現在也不能確定是幾天,我要先回去看看。”
羅齊鋒忙說:“那你快回去,如果你爸沒什麼大礙你就盡快回公司,兩天後四海公司要和我們正式確定廣告策劃方案。”
田小雨來公司這兩年一直很想做出點成績,得到領導的器重,可如今得到這樣的機會是因為柯錦程的緣故,而不是憑自己的能力。
其實在心裏她是不願接受這樣的提拔和器重,但中間的這層關係誰也沒挑明,也隻能服從公司的安排,她很想和羅齊鋒說說自己的想法,不過現在她更急著要回家,恭敬的向羅齊鋒表達謝意說:“謝謝羅總,我要是沒法趕回來,請你找宋敏代替我的工作,她跟四海公司的柯總也認識的。”
說完不敢看羅齊鋒的反應,她就轉身快步出了公司,直奔長途車站。
回到小城,黃昏中整潔的街道,稀稀朗朗的車來車往,比起大城市街上行人和車輛流動的節奏明顯放緩,時間流逝似乎也自然的變慢了。
雖是生她養她的城市,但並沒有親切熟悉的感覺,她腦子裏有太多的空白,那是失去記憶的荒蕪,使她走到哪裏都隻有陌生和未知感。
到了醫院,母親一見她,就抱著她一個勁的哭。
“媽,爸爸怎麼樣了?”她手發抖的撫摸母親的背,怯怯的問。
母親哭了好一會,才止住眼淚說:“你爸總算搶救過來了,現在在病房裏。”
心裏懸著的大石頭落了下來,小雨長長的舒了口氣,說:“媽,爸爸住在哪間病房,帶我去看看他。”
母親卻還似有心事的欲言又止的點了點頭。
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吊著點滴的父親,小雨的淚水也泛濫了。
失憶後她腦海裏僅存的一些記憶大多數都是關於父母的,在她的記憶力父親一向高大英俊堅強,一輩子在單位裏勤勤懇懇,先進工作者的獎狀把家裏的牆都貼滿了。
在家裏對她們母女倆寵愛備至,隻要有空就會幫母親承擔所有的家務,是小雨心中的驕傲,如果有人問她要嫁什麼樣的人,她一定會說就嫁爸爸這樣的。
父親強撐著對她微笑,臉上的線條特別柔和溫暖,“傻孩子,我這不好好的,閻王爺不收,沒事!都是你媽喜歡大驚小怪的,把你叫回來幹什麼,耽誤你工作了吧?”
小雨胡亂抹了抹眼淚,笑著撒嬌說:“沒有,老爸你都進醫院了,我肯定得回來守著你,等你好了給我做紅燒魚。在外麵老惦記著你做得紅燒魚,想著就嘴饞。”
父親大笑說:“小饞貓,明天回家就給你做。”
母親瞪著他,眉間焦慮的說:“還想明天回家?你就別做夢了,醫生說了起碼要住一個月,老實給我在醫院裏躺著!”
小雨調皮的吐吐舌頭,說:“爸,你就乖乖的聽醫生和媽媽的話,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