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菲和祝霆靖忍不住轉移了一下視線,唯有歐朵麗絲麵色如常,微笑看著場上的賽拉丁。
布裏格眉頭一緊,那個軍官的脊柱被打斷了,必須立刻用聖術治療,然後在床上靜養一周左右。他看賽拉丁的眼神變得陰鬱起來。這個人確實是在針對北衛軍下手,而北衛軍是這次行動中第一支出動的部隊……他怎麼會知道的呢?布裏格掃了一眼周圍的將士們,心裏又一緊。
那是統帥最擔心士兵們會有的神情。作為一個老兵,他再清楚不過了:那是恐懼和懷疑的眼神。士兵們在動搖,在對己方部隊的戰鬥力產生懷疑,然後這個賽拉丁的家夥隻要再說點什麼就會影響這支赤旦部隊的士氣了。
賽拉丁往後退了幾米,轉身麵對赤旦官兵們:“誰來把他抬下去?貌似我出手有點重。”
幾個赤旦士兵反應過來,準備走上前抬起那個北衛軍軍官,忽然賽拉丁叫了一聲小心,自己往旁邊迅速側移了一步。一把利劍從他背後筆直飛過,在即將飛到圍觀士兵跟前傷人的時候賽拉丁突然伸出手穩穩抓住了劍柄。劍尖離一名赤旦士兵不過幾公分。
賽拉丁轉過身,用劍指著始作俑者,另一名北衛軍軍官,淡淡地說道:“因為憤怒所以連臉都不要了嗎?你的戰友如果現在搶救還沒事,隻是需要聖職者的悉心照顧而已。”
他又看了看薩杜爾,嘴角揚起,不緊不慢地說道:“薩杜爾統領,這就是赤旦軍官?”說完還轉頭望向布裏格,“我剛才說各位垃圾是說的戰鬥力,不是人品。”後者臉色通紅,良久說道:
“薩杜爾停止比武,這一局是我們又輸了。”
他站起身,指著那個赤旦軍官說道:“官降四級,處罰兩百軍棍!”
賽拉丁心裏鬆了口氣,這樣應該是極大地延緩了北衛軍稍晚的行動了。不過他還沒完。
“薩杜爾將軍,你真不比了嗎?”
高大的獸人猶豫了一下,沒有去看布裏格的神情,說道:“一招定勝負。”
“隨意。”賽拉丁說完走回場地中央,坦然站在了薩杜爾的攻擊範圍內。
薩杜爾略略放低了身子,巨型馬刀置於身子左側,雙手緊握了刀柄,緊緊盯著賽拉丁,從腳趾到肩膀的每一塊肌肉都傾注起自己的力量。
賽拉丁依然是自然的姿態站著,目光被墨鏡阻隔,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盡全力。
“喝啊——”薩杜爾出刀了!這一記側劈勢如洪流,快若霹靂,連一旁觀戰的西奧菲都感受到了這股威壓不由自主舉起手擋著前方。有的赤旦士兵竟然抱頭蹲了下去。
“可怕。”三王子輕輕地感歎道。
他說的是賽拉丁。
在重刃接近賽拉丁的瞬間,他單手從平砍過來的馬刀上方伸出捏住了刀背,腿微微用力一點順勢一撐,以單臂倒立的姿勢隨著巨型馬刀一起平移。
反應,速度,力量,平衡性與協調性已經達到了凡人的極致。薩杜爾沒有辦法和這種對手打的。這個叫賽拉丁的家夥難道是……
赤旦三王子加拉尼格的雙眼中第一次出現了凝重,他轉了下頭,看見聖堂武士祝霆靖也露出了和自己一樣的神情。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