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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北京車水馬龍的街頭,來來往往的人們,不同的衣著,卻有著相同的表情,冷漠。北京一所大學的門口,新生入學,從各地奔向北京相遇在一個地方。一片天空下。不遠的一個出租車裏,一個瘦弱的女生拿上行李下了車。白色的長裙,白色的帆布,穿的極素。一頭黑色長發隨意散在肩旁。她拖著行李箱,定定的站在那。看著腳步匆忙的人們,忽然她臉上浮現出笑容,笑容淺淺,彎眼朦朧。季晟,季晟。你會不會忽然出現,讓我看看你最近改變。

同學們互相道別,女同學們都流下了分別的淚水,她在其中,卻沒有流淚,顧清歡把自己的幾本書送給了同學,她帶不走就留在這吧。沒和同學們喝酒,她就匆匆走向宿舍,拉上行李,走出校門,坐上車,離開了這片天。

大概他不知道,在教室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顧清歡不經意的抬頭看屋頂是在將淚水逼下去。大概他不知道,她還是流淚了,在她低頭收拾桌洞的瞬間。大概他不知道,畢業的那刻,她對他三年的喜歡,也結了果。他一定不知道。

顧清歡在回家的路上想,她對他來講,應該不算什麼吧。

如果沒有擁有過他,

她可能就不會這麼心酸了吧。顧清歡低頭,臉色被烏黑長發遮蓋,她終於任淚水爬滿臉龐。

高考發揮不錯,北京一所大學的錄取書到了家中,顧清歡沒有太大表情。她的表情應該都給了金晟。整個夏天,顧清歡幾乎沒有出過家門,手機關機,不開電腦。

她害怕聽到他的消息。害怕他出現在腦海裏。害怕自己會突然想去找到他看著他。害怕自己,依舊無法自拔。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密友阡阡來找她玩,好幾次都敲不開她的門。

顧清歡長期在外地上學,家裏在天津的生意很忙,而她又不想去天津上學,所以她從高一就開始在外麵租房子住了,爸爸故意花高價買下了阡阡家對麵的房子,這樣在一個小區又是鄰居,可以照應顧清歡。阡阡幾乎晚上都去顧清歡那邊睡。阡阡自小性格潑辣,平常鬼靈精怪,但到了關鍵時刻就犯迷糊。相反,顧清歡性子是平常迷迷糊糊,但到了關鍵時刻便無比清醒,用阡阡的話來說就是,活像個二百五。。

阡阡敲不開顧清歡的門,就架個梯子在顧清歡臥室窗戶旁,直接爬到了二樓,還好窗戶開著,她連滾帶爬終於進到了顧清歡家。

一進去就開口大罵,“顧清歡你腦子進豆腐腦了麼!全是糊麼昂!?為什麼好幾天都不找我!我敲門都不開!我還以為你要死在屋裏呢!“顧清歡木木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阡阡走過去坐在顧清歡旁邊,把她拽起來,“你遇到什麼事了麼?什麼天塌地陷的大事?你說啊,你在這要死不死的幹嘛?“

顧清歡滑下床坐在地板上,“阡阡……我忘不了他……忘不了……“

阡阡眼神一顫,她懂了,其實一進來她就懂了,她這麼傻,怎麼能瞬間放開呢?

一切都要回到三年前的那個夏天,那個夏天和這個夏天的溫度,一樣的熾熱。

二》

車鳴轟炸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都是父母拉著行李,孩子背著書包的情景。但是不遠處一個瘦弱的女生獨自一人拉著一個簡單的粉色行李箱,雖然行李少,但她還是累的不斷擦額頭上的汗。一個人獨自生活在一個城市,爸媽從自己小時候就經常出差,自己光被送到阡阡家,自從自己快中考時,家裏生意更是興隆,爸媽有時一個星期呆在外地。上高中前,爸媽和她商量,直接買下阡阡家對麵的房子,爸媽可能要長住在上海。不能三天兩頭往家裏跑了。買下阡阡家對麵得房子以後有事可以找阡阡家幫忙。顧清歡沒說什麼,她不願拖累父母。於是裝作滿心歡喜點頭說自己可以和阡阡每天一起玩了。父母托付好一切便飛去了上海。自己,留在了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