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露差點冷笑出聲,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盯著欠扁,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想做領導?你給我送香水就是為了想做領導?你知不知道,重心集團是民營企業,我是老板,現在你居然向我行賄?你說管用麼?”
欠扁兩手插兜,低著頭隨意踱了兩步,看著地下淡淡笑道:“我這不是行賄,而是毛遂自薦!我曾經當過三年官,職位非常高,高得能讓你咋舌!如果你現在提拔我,將對重心集團的管理和發展有百利而無一害!”
楊露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小潘,年輕人有衝勁、有上進心是好事,我也希望集團裏的每一位員工都能夠像你這樣自信和敢於自我推薦,但是我更希望你們能夠通過腳踏實地的工作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而且……”
楊露拿起迪奧香水在麵前擺弄著說道,“你沒必要給我送禮,也沒必要給其他領導送禮!這瓶香水挺貴重的,你收回去吧!”
欠扁撇了撇嘴不屑道:“貴不貴重我不清楚,我隻是想讓你弄清楚一件事:你對這款香水並不過敏!”
楊露當場色變!
她當然知道自己對香水不過敏!她當然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
對方是在明白無誤地告訴自己:那天他出手解圍,根本就不是誤打誤撞!他是故意將“香水過敏”告訴給沈曉燕聽的,目的就是為了替她掩飾——他分明是知道了什麼!!!
楊露麵色肅沉、目光淩厲地盯著欠扁,心裏已經猜到了,對方根本不是行賄或者毛遂自薦,他分明是要挾!
欠扁顯然對楊露的過火表情早有心理準備,輕鬆笑著安撫道:“楊總你不用緊張,假如你再仔細回想一下剛才我說過的一句話,或許就不會如此看我了!”
楊露眼睛稍稍眯起,思索一番想了起來,不由冷冷地問道:“你說你當過三年大官,是什麼官?”
“嗬嗬嗬嗬,”欠扁大大咧咧地走到沙發前,提了提褲腿安逸地坐下了,翹起了二郎腿說道,“楊總,實不相瞞,其實咱們已經是第二次打交道了!你還記得3月31號下午,你在新城體育館給一條瘸腿的野狗頒獎吧?”
楊露麵無表情地淡淡問道:“怎麼,那天你也在場?”
欠扁笑嘻嘻地望著楊露,從兜裏取出香煙來,慢條斯理地點燃了吸上一口,麵帶得意地說道:“我就是那條狗!”
楊露頓時噌地一下站起了身子,一臉駭然地瞪著欠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用這麼吃驚,”欠扁叼著香煙老氣橫秋道,“我一來不會咬你,二來不會害你,相反隻會幫你!沈曉燕手上的那串開過光的佛珠已經被我調包換掉了!”
楊露的胸脯急劇起伏著,足足過了一分多鍾才漸漸平息下來。
緩緩走到窗前,楊露背對著欠扁問道:“小沈身上的那串佛珠是什麼來頭?”
欠扁撓撓頭,仔細回憶著支吾道:“唔……好象是什麼經協會還是什麼風水協會的會長送她的什麼珠,我忘了。”
楊露說道:“以前我也碰到過佛門開光之物,但從來沒像上次那樣不堪一擊……謝謝了。”
“嗨,謝啥呀!”欠扁得意忘形道,“你就隨便弄個副總裁給我當當吧,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在陰間可是當過判官的!”
楊露臉色一沉,不悅道:“別說是判官,即便當過閻王又怎樣?要想在重心集團上位,首先得看你能不能服眾!假如你樹不了威信,我提拔你又有何用?隻會遭人詬病、落下話柄!再說了,你一個小學生,進集團才幾天,就想從清潔工一步登天當副總裁?你當董事會其他成員都是擺設呀?”
切,你個什麼破總裁?這點主都做不了!欠扁在心裏嗤之以鼻,暗忖敢情老子跟你廢了半天口水,啥都沒撈到呐?
可能是看到了欠扁臉上的不爽和慍怒之色,楊露緩和了語氣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跟部門同事搞好關係,今後部門領導要推薦你的話,至少民主測評要過關!”
今後?今後是猴年馬月呐?欠扁心裏別提多窩火,掐滅了香煙就起身準備走人,但走到門口想想又不對,覺得太吃虧了,便返身回去,一把抓過辦公桌上的香水瓶子揣進了兜裏,拉長著臉咕噥道:“不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