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莉帶欠扁取了橡膠手套、抹布和拖把等清潔工具,進電梯直接上30樓頂層。
據馮莉透露,她已經在頂層幹了整整三年了,不為其它,隻為兩個原因:年紀相對較輕,形象相對較好。這倒不是她馮婆賣瓜、自賣自誇,論身材論長相,馮莉都能打上個7、80分,腰不粗,腿不胖,人也不邋遢,麵相又和善,看上去容易讓人親近;而且年紀才36歲,正處於女人味道濃鬱散發的階段。
至於為什麼離異,昨天她就坦率地告訴欠扁了,丈夫嗜賭如命,連房子都給他輸掉了,再不離婚的話,估計要發展到賣老婆的地步了。
電梯停停靠靠,三分多鍾才到頂層。
據馮莉介紹,頂層有兩個部門,一個是集團辦公室,另一個是企業管理部。此外還有集團總裁楊露的辦公室、專門從事商務接待的商務會客室——這兩處區域鋪有地毯,需要每天吸塵,吸塵工作必須在上午九點前結束,因為楊露每天準時在九點鍾來集團辦公。
至於衛生間的清潔工作,並不像欠扁想得那麼糟糕——畢竟這裏都是文化素質修養較高的管理人員,不可能出現外麵公共廁所裏的撒短尿、拉歪屎、亂扔紙、不衝水等不文明行為,因此隻需要平時檢查卷紙和洗手液餘量、清空紙簍、清潔地麵就可以了。
時間差不多了,不說了,馬上開工。
兩人拖來吸塵器,先進總裁辦公室除塵——這對欠扁來說簡直就是浪費體力,因為在他眼裏,楊露辦公室地麵的地毯簡直比他的床單還幹淨,別說髒東西了,就連雜毛纖維都看不到。
吸毛啊?毛都沒得吸!
馮莉說了,不管髒不髒、不管吸不吸,吸塵器都得開起來,要讓人聽到聲音,表示總裁辦的房間正在做清潔工作,否則有人會打小報告,到時就等著扣獎金吧。
馮莉有一推沒一推地拿著吸塵器瞎忙,欠扁則安逸地轉悠著打量起辦公室來。
楊露的辦公室並不大,估計也就三十來個平方的樣子,派頭不足,簡約有餘:南側玻璃落地,兩樹盆栽相襯,西邊靠牆一套棕色皮質組合沙發加茶幾,北側是嵌牆格欄式工藝品陳列架,放置著一些常見的陶瓷製品,東麵則是楊露的辦公桌,看上去並不豪華,桌麵也很簡潔,左邊一疊綠色文件夾,中間放一台純白色顯示器,緊挨著顯示器的是一麵電子相框。
欠扁挨過身子湊眼仔細欣賞了一下,電子相框裏循環著數十張照片,都是楊露與一名男童的合影——從男童鑽著繈褓抱在手裏、到穿著開襠褲蹣跚學步、到額頭貼著幼兒園小紅星、再到脖子上纏著紅領巾……寥寥幾張照片,卻清晰地記錄了男童的成長曆程。
“那是楊總的兒子,”見欠扁饒有興趣地看著電子相框,馮莉說道,“平時經常來公司玩的,他們都管他叫小王爺。”
“小王爺?”欠扁不解。
馮莉笑著解釋道:“因為他隨媽媽的姓,叫楊康。”
暈,難不成楊露的老公跟自己一樣,也是倒插門?
或許是看到了欠扁臉上的疑惑,馮莉一邊吸塵一邊說道:“楊總是個苦命人呀!她婆家很有財勢,開了一家跨國公司,這重心集團隻是他們家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產業。當年楊總晚婚晚育,作為高齡產婦懷上了雙胞胎,卻在分娩的時候遭遇難產,醫生說孩子大人兩者隻能活一,結果她婆婆堅決選擇要孩子。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等孩子剖下來後,心髒已經停止跳動的楊總竟然又奇跡般蘇醒了過來!按理說這是天大的意外驚喜,但她婆婆很相信迷信,特別忌諱這種死而複生的詭異事情,便逼著兒子跟她離了婚,把這家公司留給了楊總。至於雙胞胎,夫妻二人各自撫養一個,所以這孩子就跟著媽媽姓了。”
噢,原來這娘兒們還有這麼坎坷的人生經曆,真是讓人唏噓!
看來投胎真是一門技術活呀,老子要是能早個10年投胎,剛好投在楊露的肚子裏,那隨便跟爹跟娘都是大富大貴了,哪還能落魄到幹清潔工這地步啊?
欠扁肚子裏一番嘰嘰歪歪,酸酸的眼睛又對著相框多看了幾眼。
但隨著照片的自動翻頁,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再一邊細看一邊琢磨,腦子裏電光突閃!知道了!知道哪兒不對勁了!
這個叫楊康的孩子在不斷成長,但楊露的容貌一直沒有發生變化!變化的僅僅是她的發型和衣著!
剛才馮莉已經說了,楊露屬於晚婚晚育、高齡產婦,那生楊康的時候應該已經三十歲左右了,現在楊康看上去都已經有十歲了,她豈不是應該要四十歲了?但她的皮膚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衰老跡象!如果說靠美容產品養顏駐顏來抵抗生理上的新陳代謝,但不可能掩蓋掉歲月流逝產生的婦人獨特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