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
一番崗前教育，欠扁腦子裏粗略了解到了這些信息：
首先，後勤部的職能範圍聽起來很廣泛，但實際上也就兩大塊：搞吃的——食堂，搞拉的——廁所，還有30個樓層的走道清潔工作和頂層總裁辦、商務會客室這兩個區域的地毯吸塵工作。
其次，後勤部門職工人數有五十多個，大部分是大嬸大伯之輩，年齡最大的估計抱孫子了，年紀最小的估計孩子也差不多高中畢業了。整個部門分為兩個組，一個是食堂組，由部長吳兵兼任組長，直接管轄；另一個是清潔組，由她朱百蓉兼任組長直接管轄。
最後，朱百蓉問他的工作意向，是去食堂組還是清潔組？
這不廢話嗎？老子堂堂大老爺們，哪能幹衝廁所的活？
欠扁想都不想就態度誠懇而堅決地回答：“我要去食堂組！”近水樓台先吃肉，雞腿大排啃兩口，嘿嘿嘿嘿！
不料朱百蓉擺擺手，拒絕道：“這可不行，能進食堂組的一般都是集團領導的親戚。”
日！那你個臭娘們還讓老子選個屁啊？總共才兩個組，要麼做飯，要麼衝廁所，不讓老子做飯，那老子隻能衝廁所了！
欠扁無奈地垂頭喪氣道：“那我去廁所組吧！”
朱百蓉的豬鼻孔一扇，呲著齙牙糾正道：“是清潔組，不是廁所組！”
……
由於是上崗第一天，欠扁並沒有投入到工作中，而是領了一套清潔員的藍色工作服，一頂灰帽子，外加一本藍皮員工手冊，在後勤部的公共休息間跟其他同事聯絡培養感情，住在東郊、年齡50出頭的矮胖婦女趙小娟，住在市區、女婿剛剛蹲班房的憨厚老漢程國祥，住在西郊、背著房貸兒子上學的骨瘦婦女郭秀珍，住在公寓宿舍、丈夫濫賭而離異的單身少婦馮莉……
東拉西扯，一晃已是中午飯點，吃完飯再吹個牛、打個盹，一睜眼已是下班時間了。
要是每天上班都這樣就好了，1500一個月也認了。
欠扁伸個懶腰，掏出手機給白起打了電話，拎起鋪蓋下樓準備去搭公交車前往職工公寓宿舍。兩人剛出大樓，朱百蓉挎著時尚的皮包、跨著美妙的貓步走到兩人身邊，問要不要搭她的車順路送一程，兩人連忙搖頭擺手一番婉言拒絕。
別害得老子晚上做噩夢吧！兩人都是同樣的念頭。
二十分鍾後，兩人抵達位於翠竹新村的職工公寓宿舍樓——這兒離重心大廈僅三站路。找物業拿了鑰匙，找到了獨立的一棟單元樓，乘電梯到九樓——他倆的房號是903。
掏鑰匙，開門，一股方便麵調料的濃香撲鼻而來，兩人不約而同“咕咚”一聲，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四道饑渴不堪的眼光急掃進去，隻見客廳裏一名長相清瘦、短發齊整、戴著眼鏡的男青年正坐在餐桌旁，嘴巴裏咬含拖拉著半口方便麵，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倆。
居然有人捷足先登入住了，采光通氣的好房間肯定被人占掉了，不爽！
兩人心起敵意，剛要進屋，那青年突然吐掉嘴裏的麵條大叫：“等等——”
欠扁嚇了一跳，趕緊縮腳看看下麵，做啥？你小子在門後埋地雷了？
青年抬起屁股就跑進房間，轉眼又跑出來，手裏拎了兩雙塑料拖鞋，友好地笑道：“兩位大哥，麻煩換個鞋子好嗎？剛剛擦過地板呢！”
喔唷，先給老子來個下馬威呐？老子偏不換你的破鞋！
欠扁蹬掉鞋子，赤著腳進屋遛了一圈，發現這是由三室兩廳改成四室一廳的格局，靠南麵朝陽光和陽台的主臥室果然被這小子霸占了！
“我叫包子良，兩位大哥怎麼稱呼啊？是哪個部門的？”看到欠扁和白起並沒有領他的情穿拖鞋，這個叫包子良的青年並不介意，端著方便麵和善地笑問道。
“潘小關！”
“梁動！”
兩人不冷不熱地回應。
“啊，很高興認識你們！”包子良還是沒介意他們的冷淡，繼續獻殷勤道，“你們吃過晚飯沒有？要不要來包方便麵？”
“要！”欠扁和白起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