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市,鍾樓區三井橋附近一個十字路口處,東西兩側的車輛排了長長的隊伍,南北道上的車輛在正常地通行,綠燈讀秒器閃爍著詭異的慘綠,5、4、3……
綠燈變黃燈,黃燈即將閃紅……
就在這時,一輛滿載化學危險品的罐槽車從南邊爭分奪秒地向十字路口疾速駛來,像一頭巨大的公牛喘著引擎粗氣瘋狂地搶信號燈!
但此時東西兩邊的信號燈已經開綠!
嘎——
嘎——
隨著尖銳的輪胎急刹聲接連響起,車頭已堪堪駛出實線的罐槽車驚慌失措,欲避欲闖、猶豫不決之下,車身在強大的慣性作用下竟然一下子斜甩了出去!
嘎——吱!!!
粗大的輪胎強力而急速地摩擦著瀝青路麵,摩擦而起的青煙在四麵八方的車前燈光影下生成了一條條麵目猙獰的幽靈!
砰!
哐啷!
轟!
一連串巨大的撞擊聲中,罐槽車龐大的車身像掃帚般將急刹停在十字路口中間的數輛轎車橫掃了出去,而猛烈撞擊發生的同時,附近的車主甚至還未來得及摁下喇叭,一場巨大的災難降臨了!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從罐槽車的罐體內突然炸起,整片路基隨之猛地一震,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挾裹著熊熊烈火將五米之內的轎車掀飛而起,歇斯底裏的驚恐慘叫聲中,緊接著又是一波餘炸轟隆一下炸起,其炸出來的火焰幾乎吞沒了整個十字路口……
十五分鍾後,消防車、救護車和警車呼嘯而至,現場早已是火光熊熊、滿目瘡痍,慘呼尖叫聲不絕於耳,堪比人間地獄。滾滾濃煙像一條龐大的黑龍直衝夜空,四周彌漫著濃烈的化學劑燃燒的嗆鼻氣味,由於化學品的泄露,現場火勢越來越大,路口十幾輛車因無法及時撤出而被引燃,不時有輪胎隨著車輛爆炸而燃燒著滾離車體……
警戒線迅速拉起,但火勢太猛,醫護人員根本不敢靠近了救人,隻有等消防員把火撲滅了再實施搶救行動。
董少華沉著臉與同事們一起控製現場事態,兜內手機已經接連響了三遍了,他根本無暇接聽,直到第四次響起,他才拿出手機摁下了接聽鍵:“哪位……我正在處理一起交通事故,你先去支隊值班室等著!”
剛剛掛斷電話,他的目光不經意地一瞄之下,渾身猛的一顫,手中的手機便掉落到了地上——就在消防水柱的衝刷之下,一輛車體嚴重變形、已經差不多被燒成一堆廢鐵的商務車的車身上依稀露出了“法院”二字……
……
三井交巡警支隊大門外,梁靜下車走到門衛處,直接出示了證件,徑直往值班室走去。
她給董少華打電話了,連打了四次才打通,運氣還算不錯,對方今天是夜班,不過正在出勤。
值班室內亮著燈,推開門進去,發現室內有個女子在,看年紀約摸三十歲左右,上身穿卡其色長袖T恤,下身是直筒牛仔褲,正大大咧咧地把腳翹在桌子上悶著頭哼著曲玩手機。
聽到有人進來,那女子抬頭一看,麵露疑惑之色:“你是……”
梁靜看對方又是哼曲又是翹腳的,以為是交巡警支隊未穿製服的值班人員,便拘謹地笑著回道:“您好警官,董少華讓我來這邊等他的。”
“董少華?”女子更加疑惑了,仔細地打量著梁靜又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梁靜遲疑了下,急中生智、麵露嬌羞地答道:“我是他女朋友!”
那女子的臉頓時像拉窗簾布一樣黑了下來!
……
交巡警支隊門外的轎車內,欠扁半眯著眼靠在座椅上與劉七有一搭沒一搭地嘮著嗑,可能是感到欠扁談興不怎麼濃,劉七甚感無趣,便獨自飄出窗外溜達去了。
可一支煙的工夫沒到,那廝又回來了,而且佝僂著背步履踉蹌,飄到車前就“嘔”的一聲開始大吐特吐起來!
欠扁吃了一驚,趕緊下車關切問道:“兄弟,咋啦?”難不成剛剛吃屎去了?
劉七一邊吐一邊擺手,連氣都喘不上了,更別提說話了。
欠扁驚疑不定地追問道:“你到底咋啦?鬼撞邪了?”
劉七鬼臉發白地伸出手指,顫顫地遙指著前麵一拐角處的樹叢斷斷續續道:“扁、爺……你、自個兒看去……”
欠扁狐疑地朝那邊看了一眼,附近沒有路燈,黑燈瞎火的瞅不真切,隻隱隱看到樹叢那邊似乎有幢房屋,便不由舉步行去,走了大約150米,拐過那片樹叢,發現樹叢後麵果然是一間房屋,木柱木窗琉璃黑瓦,顯然是某保護文物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