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扁殺氣騰騰地出了包廂,留下白起跟梁靜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小靜,你……確定他沒有精神病?”白起問道。
這人跟自己沒冤沒仇的,初次見麵,盛情款待之下竟然還拿酒瓶子相砸,說他不是瘋子也沒人信呐!
白起這麼一問,梁靜倒也有些不敢肯定了,吞吞吐吐地答道:“應該……嘖,我也不知道……”
“噝——”白起撓著頭上的玻璃碎屑皺眉問道,“這潘小關什麼來頭?幹哪一行的你可知道?”
梁靜答道:“他說他是乞丐。”
“乞丐?”白起大感錯愕,心裏暗忖精神病院啥時候也收容乞丐了?
“嗯,”梁靜點點頭說道,“不過哥你別看這人瘋瘋癲癲的,他其實還是有些本事的,不僅能跟狗交流,好象還能看見鬼呢!”
“什麼?!”白起大腦神經莫名一顫,心內大感不妥,具體哪兒不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桌上的對講機裏傳來了酒店大堂經理惶恐的呼叫:“梁總梁總!有人來鬧事了!”
白起心頭一凜,剛想抓起對講機問個明白,樓下已經傳來了乒乒乓乓的打砸聲!
梁靜臉色一寒,犯起職業病就想往外衝,立即被白起一把拽住了:“小靜你呆在這裏,哥去去就來!”
白起說著就一陣風般衝出包間,在樓梯上連縱帶躍撲到底樓,大步趕到酒店大堂,眼前一幕頓時讓他怒火中燒:隻見大堂中央,數十名黑衣墨鏡男子手持鐵棍對著桌椅一通亂砸,桌上擺放有序的消毒包裝餐具與玻璃轉盤隨著棍起棍落而碎屑橫飛;在酒店門口處,一名帶頭大哥模樣的墨鏡長發男子正安逸地叉著腿抽香煙,看年紀差不多四十出頭,身著咖啡色立領風衣,內穿白色襯衫,右手腕還戴了一塊白光閃閃的手表,一身斯文行頭顯得跟目中無人的囂張表情格格不入;而在吧台後麵,花容失色的大堂經理和服務員們都戰戰兢兢地縮在一起,不敢出來喝止。
格老子的!
既然對方是來砸場子的,“住手”之類的廢話當然是不用說了,白起寒著臉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掄起重拳就向離他最近的一名打手照臉轟去!
那名打手倒也還算警惕,一見白起衝過來就馬上“呼”的一聲揮起鐵棍,可鐵棍才剛剛揮出,便隻覺得手中一震——“蓬!”對方的重拳竟然直接轟在了鐵棍上,再順勢連棍帶拳地砸在了他的麵門上!
一聲悶哼,這名打手飆著鼻血、噴著門牙仰麵倒地,戴著墨鏡不醒人事。
其餘打手一看有人來出頭了,立即呼拉一下圍攏了過來,個個嘴角陰狠、表情陰戾,騰騰殺氣幾乎要衝破眼球、躍然墨鏡之上!
“就是這雜種!弟兄們廢了他!”其中一人顯然是上次來鬧事的成員,用鐵棍指著白起叫囂道。
白起一聲冷笑,不待對方出手便身形突然向左一個斜衝,左右兩拳蓬蓬擊出,兩名猝不及防的打手當場遭遇偷襲、佝僂著腰背踉蹌退開,而幾乎與此同時,七、八條鐵棍挾裹著駭人的勁風向白起劈頭蓋臉地抽了上來!
眼看對方人多勢眾、手持兵械,白起終於顯露出了武安君馳騁沙場、睥睨天下的英雄豪氣,暴喝一聲“找死”,便單腿拄地、身體一旋,猛地掃出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
“蓬、噗、噗……”
一連串悶擊聲中,白起的鞭腿摧枯拉朽般地將砸來的鐵棍掃得蕩飛了開去,其淩厲的腿風甚至差點將打手們的墨鏡從鼻梁上刮下來!打手們像突然聞到了惡心的腳臭味般紛紛後撤,白起則像天神般威風凜凜地站在原地沉聲喝道:“滾!”
以他殺人不眨眼的性格,此時根本就不會留手,隻不過他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剛才那記華麗的鞭腿看似抽得又猛又拉風,可他終究是肉體凡胎,使這麼大的勁連掃數根鐵棍,與鐵棍主動砸在他腿上毫無區別!此刻他的右小腿是又酸又疼,跟斷了似的壓根就使不出力了,所以隻好虛張聲勢地讓對方“滾”了。
可是他也不想想,對方是有帶頭大哥壓場的,帶頭大哥不讓滾,他們怎麼敢滾呢?就拿他前世所處的戰國時期來講,主將不喊撤,士兵們倒先逃跑了,回去了是要被砍頭的!
果然,一聲招呼,打手們掄起鐵棍再次向白起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