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充滿生機和活力的明媚陽光照射在青司塘小區內,欠扁瘸著歡快的狗步在閑逛,狗眼裏看什麼都覺得是如此的美好,蒼翠的殘鬆,搖曳的雜草,寬敞的碎石道路,斑駁的石灰牆麵,還有一道熟悉的鬼影……
“三腿,你還有心情在這裏閑逛?趕緊找阿海呀!”阿勇沉著鬼臉不滿道。
欠扁抬起後腿撓了撓癢癢漫不經心地說道:“據我一番打聽,阿海呢隻可能躲在兩個地方:要麼是北郊小河灣,要麼在鍾樓三井橋!”
這是雷公提供的信息,東江市三大鬧鬼之所:遠林青司塘,北郊小河灣,鍾樓三井橋。既然阿海不在青司塘,那很有可能在另外兩個地方了。
阿勇大喜:“那咱們趕緊去呀!”
欠扁悠然自得地搖搖頭,愛莫能助道:“實在對不起,我今天要死了,那朵漂亮的警花隻能靠你救了!”
今天是他在陽世的最後一天了,得好好地享受一番,順便去跟熟狗們挨個兒敘個舊、道個別,哪有什麼破工夫去幫他找鬼啊?
“你今天要死了?”阿勇莫名其妙地瞅著欠扁,一臉不信道,“我怎麼看不出你是一副死相啊?”
“切!你還會給狗看相?”欠扁懶得跟他廢話,哼著小曲就往鎮大街上溜達而去……
……
東江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預審大隊。
大隊長辦公室內,聶寒芬深鎖著眉頭來回踱步,指間半截香煙冒著焦慮不安的青煙。
“篤、篤、篤!”
一名青年製服男警敲門進來:“聶隊,你找我?”
聶寒芬點點頭,將香煙掐滅了,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條遞過去:“替我查這個號碼是哪兒的?”
青年製服男警拿著紙條邊看邊往門外走,忽然在門口頓住了腳步:“噝——這個號碼很熟悉呀,這好象是鍾樓公安分局的號碼啊!”
聶寒芬眼神一凜,沉聲喝道:“給我仔細查!是哪個部門的、哪個人辦公桌上的座機!”
今天淩晨兩點多鍾的時候,竟然有人用這個座機打匿名電話給她,詢問她這段時間有沒有遇上蹊蹺詭異之事,提醒她一定要注意安全,說張作海的亡靈正陰魂不散尋機害人,現在已有包括法官嚴浩明在內的四人被他相繼害死了!說為了慎重起見,建議她重新核查張作海的案子,替他翻案,否則後果難料!
可笑!
真是荒唐可笑!
她聶寒芬從警二十多年來,恐嚇信、威脅電話接到過無數,但還是第一次收到如此荒謬之極的警告!
重新核查張作海的案子?翻案?
否則後果難料?
你算什麼東西!躲在暗處打一個電話就想輕輕鬆鬆推翻我審了大半年的命案?笑話!
哼!跟搞刑偵工作的人玩匿名?老娘分分鍾就能把你揪出來!
聶寒芬陰冷著眼神重新點了一支煙,剛狠狠地吸了一口,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甚至門都沒被敲響,就被砰的一聲撞開了!
“咦?小靜?”聶寒芬一臉的詫異,“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梁靜,此時是一臉的惶恐不安,小跑上前緊緊抓住聶寒芬身上的製服急聲叫道:“芬姨!出事了!出事了呀!今天淩晨我接到一個匿名電話……”
聶寒芬當場黑沉了臉……
……
遠林鎮,老年活動廣場。
“什麼?你要死了?”歪歪愕然地張大了狗嘴,愣愣地瞪著欠扁,過了半晌才說道,“要死了你還這麼開心?”
欠扁嘿嘿笑道:“一直沒有告訴你們,其實我本來就是一個鬼!”
歪歪狗腿一顫,差點癱倒在地。
“哎呀不用怕撒!”欠扁提起狗腿在歪歪背上輕輕一拍以示安慰,卻把對方拍得撒出來一泡驚恐的狗尿。
欠扁無奈地長歎一聲,知道說出實情把對方嚇壞了,唯有搖搖頭轉身便欲離去,卻聽歪歪顫著狗嗓戰戰兢兢道:“三、三腿兄、兄弟,既然你要死了,那何不……何不替雯雯把仇報了呀?”
對呀!老子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反正今天就要回陰間了,走之前必須替雯雯出口氣,否則以後就再無機會了!
那個惡毒婆娘,必須為她的惡毒行徑付出沉重代價!
欠扁當即眼神一寒,猙獰著狗嘴問道:“你可知道她在哪兒?”
……
“呀——”
遠林鎮大街上,一名打扮時髦的中年貴婦突然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淒厲慘叫,路人還以為某少數民族砍人了,紛紛驚慌失措奪路而逃,邊逃邊回頭看,卻又紛紛停下腳步折返了回來——不是少數民族砍人,而是一條野狗在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