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鐵琳不悅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此人前不久擔任張作海的辯護律師,張作海知道不?他一審判決時明明提起上訴的,這個狗日的律師卻擅自撤訴了知道不?”
董少華將信將疑地搖了搖頭。
宋鐵琳鄙夷地說道:“虧你也是搞偵破的,信息來源真是少!據說呀,那張作海是被冤枉的,他在法庭上曾下了惡毒詛咒,詛咒當場所有人都死無全屍呢!你看,詛咒應驗了吧,郭頌德這狗日的真的是死無全屍耶!大快人心呐!你看這圖片上,嘩嘩的腸子呀,嘖嘖嘖……”
董少華心中一動,隱隱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妥,可一時又說不上來,琢磨了一番又問道:“這事你聽誰說的?”
宋鐵琳頓時臉色一板,沉聲警告道:“誒!你可是想治我傳謠之罪?這是學校論壇上傳播出來的,我也就這麼隨口一說啊!”
……
東江市,懷德苑小區。
聶寒芬正在書房內辦公,快到月底了,手上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單位裏做不完就隻能帶回家接著做了。
西門天豪叩了叩門進來,憂心忡忡道:“媽,跟你說個事。”
聶寒芬側過身子摘下眼鏡問道:“啥事?是不是要我再幫著催催小靜的媽媽?”
“不是,”西門天豪掩上房門小聲說道,“在單位裏聽人私下議論,說9.15案子那殺人犯張作海,好象在臨死前發什麼詛咒了?”
聶寒芬嗤之以鼻道:“怎麼,你還擔心你娘被人詛咒死啊?要是詛咒真能靈驗的話,你娘早就死了幾百次了!”
西門天豪不無擔心道:“可是據說已經開始有人出事了呀!”
聶寒芬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道:“若有人別有用心,再怎麼偶然的事件都能找些蛛絲馬跡強行聯係到一起!你不用擔心,你娘身上戴著護身符呐,牛鬼蛇神近不了身的!”
聽她這麼一說,西門天豪放下心來,點點頭笑道:“我差點忘記了,媽佩戴著石道長贈送的靈玄玉。”
聶寒芬抿著嘴角得意一笑,遂又問道:“小靜最近怎樣?前幾天聽你說她鼻子出血了,有沒有陪著她去醫院檢查檢查?”
西門天豪點點頭道:“去檢查了,醫生說是天氣幹燥引起的,讓她注意休息就行了。”
聶寒芬寬慰道:“那就好,過幾天等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你就接她來家裏吃頓飯。”
……
第二天清晨,鬧鈴聲中,梁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四肢乏力,腦子裏也是昏昏沉沉的,依稀是沉睡中做了很多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夢,此刻卻又想不起究竟夢到了什麼。
下床,走進衛生間內,先看一下鏡子,鏡子裏麵的自己臉色有些灰暗,一副精神委靡不振的模樣。
梁靜啊梁靜,這幾天你這是怎麼了?打起精神來,振作!
梁靜對著鏡子緊緊握了握拳頭,還咧開嘴伸出舌頭做了個嬉皮的鬼臉。
打開漱洗台的抽屜,拿起一把嶄新的木梳,這是兩個月前西門天豪赴海南出差給她帶回來的,做工精致,樣式精美,她一直沒舍得用。
梁靜輕輕甩了甩頭發,舉著木梳在頭上一梳,感覺有些卡刺,湊近了鏡子細看,頭發叢裏並沒有發現有發絲纏結,於是她就手上稍稍用了些力,握緊了木梳往下一拉!
“啊——”
梁靜對著鏡子裏發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驚恐尖叫,美麗的麵容因極度恐懼而扭曲,淒厲的聲調仿佛要將喉嚨撕裂!
“小靜!小靜!”
梁靜父母驚慌失措地從臥室內衝出來,雙雙伸過手臂將女兒攏進懷裏,顫著嗓子問道,“怎麼了?小靜你怎麼了?”
女兒突然莫名其妙地發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可能是有了上次的經曆,梁靜這次哭叫沒持續多久便停止了,兩手卻依然緊緊地抓住父母的胳膊,頭深深地埋進父親的懷裏不敢看鏡子——剛才,她看見了極其恐怖的一幕:木梳將她的頭發連同整個頭皮都扯了下來!竟然露出了猙獰駭人、白森森的頭顱骨!
太真實了!跟上次一樣,她親眼所見呀!
梁靜的淚水打濕了父親的睡衣,梁父焦慮地看了妻子一眼,沉重地說道:“咱帶她去醫院看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