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貞旁敲側擊地詢問楊福,打聽有關楊淩的事情。楊福則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卻沒有透露出一絲口風。
楊府之內人員眾多,丫鬟仆役就不下千人。
李貞一路走來,從這些丫鬟仆役身上絲毫看不出上次刺殺帶來的影響。
楊家財大氣粗,在楊府內,每一位楊家子女子女都有一套單獨的宅院。據說一些對楊家有大貢獻的仆役也能分到一套宅院,這也是很多有誌於家丁事業的人如此向往楊府的一個原因。
來到楊淩的宅院,一個白衣公子早已站在那裏等候。
李貞一看就猜到這位想必就是楊淩楊大公子了。即便是依李貞這些年在外討生活的閱曆來看,他也不得不讚歎一聲好俊的男兒。
雙目炯炯有神,時有神光從中溢出。眉若刀削,鼻若懸膽,臉上露出充滿親和力的笑容。好一個翩翩濁世美少年。
還未等李貞開口,楊淩先拱手笑道:“上次家祖壽宴出了些意外,未能與李兄相見,真是失禮。”
李貞虛應了幾句。
兩人進入內宅,分賓主落座。
一杯香茗,兩人詳談甚歡。楊淩也是博覽群書,天文地理無所不知。李貞自小也是如此。兩人談得相當盡興。
相談正歡處,楊淩突然問道:“聶柯兄還好?”
李貞脫口而出:“傷勢已好了大半……”
話一出口,李貞就猛地一震。渾身緊繃,似乎隨時都會出手相搏。
楊淩見他如此,擺手道:“李兄不必驚慌。雖然聶兄行刺家父,但我們兩家也是有些交情的。要不然為何當日獨獨隻有他逃走。”
李貞肌肉鬆弛了下來,但心仍舊提著。聽完楊淩的話,他也想到了很多。
當日李貞神魂夜遊,在村中發現了傷重的聶柯。事情過後他也覺得有些稀奇。一來,作為行刺楊玄的主要凶手,聶柯居然堂而皇之的出城了。還有就是李貞所住的村子離津城很近,知府衙門居然沒派人來搜查。
以往就算一個殺人犯,巡撫衙門都要挖地三尺。這件事就相當耐人尋味了。
就在今天,李貞發下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
今日楊福身邊的兩個家丁,身形矯健,有著不下武徒的武道修為。而這隻不過是兩個家丁。家丁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人。堂堂知府,難道就沒有高手?
聶柯的武道修為也隻不過到先天武師,在眾人圍堵下居然逃了出來。
這種種跡象表明,楊府似乎不想追究聶柯行刺的事情。
再加上楊淩親口問起聶柯的傷勢,李貞不認為這是為了秋後算賬。
不過兩人之間的氣氛馬上就變得有些微妙,再也沒有了剛才詳談甚歡的場麵。
“李兄是儒門中人,想必也想過為儒門出一份力。我楊家養士千人,不知李兄可有興趣屈就?”楊淩也看出了氣氛的尷尬,試著轉移話題。
李貞雖然讀過不少書,儒門中的書更是讀得多。但他卻從來不以儒門中人自居,更談不上為儒門出力。
不過他現在家境窘迫,溫飽尚且還行,但想要有更大的發展卻難了。
一般來說,一個窮人家想要出頭,那就隻有經商和讀書。經商可以積累資本,逐漸發展成貴族。當然這種人少之又少,幾近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