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你來告訴我一下,最近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人?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
李初蝶的嘴角抽了兩下,蠕動了一下唇瓣想要提醒秦如君一句,是李丞相,當今丞相,不是中年大叔!
可惜,秦如君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聽著這有節奏的拍打下,壯漢的眼睛裏漸漸顯出了幾分迷離的神情來,呆愣愣的點點頭。
“是……是啊,最近是抓了一個人。”
他的木訥神情,眸光中更是沒有一絲靈動的光。
顯然是被催眠了。
李初蝶站在一側抱著手臂。她不知道何為催眠,但看秦如君的手法,和那幻術有些不同,難怪每次師父都在她的麵前誇讚秦如君,日後必定會是厲害的幻術大師。
她們師承同一門,可她心知和秦如君比起來,還差距很大。
“關在了何處?”秦如君追問。
“在……在……”壯漢正要繼續說話,結果門開了。
清脆的聲音傳來,“大壯,你在幹什麼,不是讓你去備車的嗎?”
原來這壯漢的名字叫大壯啊,這名字取得可真是簡單粗暴。
秦如君暗暗惱了,這麼重要關鍵時刻偏偏殺出個煩人的來,她都還沒有問清楚李越的下落就被人給擾了。
李初蝶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二人正準備下樓去,忽然那屋子裏的古雪兒又出聲道:“你們兩個,也去幫忙備車去,趕緊的!大壯那手腳慢的很。”
真把她們當傭人呢?
去長臨去阻止熾焰門的生意?那某男是不是還停留在長臨?想到這裏,秦如君的眸光中有一抹極亮的光劃過。
分明才分開幾天罷了,可是她就想念那人的緊。
她都要暗暗鄙視自己,那廝走的時候都沒有來和她道別一聲,現在她這番在意又是幹什麼呢。
李初蝶隨口應了一聲,抓著秦如君就下了樓走向酒樓門口。
“他們可能是打算要去長臨見什麼人,所以把我爹給壓向長臨見那人,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在路上比較好下手。”
“好。”秦如君頷首,“不過,我怎麼覺得她是壓著李越去見羽千墨呢?”
她後半句話幾乎是低聲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別人聽。
李初蝶壓根沒有聽清楚她最後的那句話的意思,隻是雙眸中有一絲暗芒。
希望她爹沒事。
……
從秦曜皇城到南域之間要跨越七座城,而長臨城則是必經之地。
長臨客棧裏。
原本該是靜謐的夜晚,客棧的雅間裏隱隱還有琴音嫋嫋響起。
這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
金鳴幾步上前來,臉上的表情嚴肅萬分,甚至還有些害怕的瞄了一眼那執著書卷安靜的男人。
閻漠宸感覺到金鳴似乎想說什麼,蹙眉,問道:“何事?”
“皇上……皇上不見了。”金鳴的聲音莫名就壓低了幾分,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
臉上的表情隱在陰暗之處,晦莫難猜,可是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中洶湧出吞噬人心的冷意。
“找!本王兩日內必須知道她的消息。”男人捏碎了手中的書卷。
他以為把羽千墨那小子給引走了就沒事,現在看來是管不住秦如君。
他擔心她,如若她是打算去南域找人的話,這一路路途遙遠,更何況她身上還帶著蠱毒,萬一毒發作了可如何是好?
“是,屬下這就派人去找。”金鳴默默抹了一把額際的冷汗,隻覺得心驚肉跳。
他家主子,要是兩日內找不到秦如君的下落,這秦曜國就要變天了。
“那主子,還有一事,就是與南淵國的那筆生意,該如何做?”金鳴低聲問,“聽聞這次來談生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淵國的那位將軍。”
這將軍也是個厲害的角色,畢竟這位將軍可是當年橫掃過北冰的將軍的後代。這筆賬,他家主子,不會不算。
男人抬眸來,瀲灩光華的眸子裏鋒芒畢露,絕豔的薄唇牽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