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不餓,你這樣一說我就覺得餓了。”安晨曦拿起快起吃起飯,笑著說:“筱汐,說說你的家世吧。”
我正在夾菜的手猛然一顫,然後僵在了半空中,我的家世?我有什麼家世?從沒見過麵的媽媽?出車禍去世的爸爸?身在監獄的哥哥?魔鬼一樣的丈夫?說這些麼?要說這些麼?
我說不出口,我會痛,這是我心裏最恨最痛的傷,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不要提起。
我僵在空中的手收了回來,輕輕放下筷子,再也沒有心情吃飯,空空的肚子被濃濃仇恨填滿。
“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個,真的很抱歉。”安晨曦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向我道歉。
“沒關係。”我沒怪他,真的沒有怪他,他是無意的,更是不小心的,可我坐不住了,起身說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安晨曦取下掛在牆上的雨傘,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外麵的雨下的很大,我送你。”
我觸電般的收回手,輕聲說道:“謝謝,不用了。”或許是因為他提到了我的家世,我情緒不穩定,語氣有些生硬。
安晨曦滿臉自責,他好像有些心痛,伸手把傘遞到我麵前:“別淋雨。”
“謝謝。”我接過傘轉身離去,留下安晨曦一個人站在那裏獨自惆悵,應該是惆悵吧,我在他眼睛裏看出了悲傷。
我不是因為他的一句話就逃離他,我是不想讓他知道我有多麼的脆弱,我不敢隨意說起我的家世,我會忍不住傷心,甚至哭泣,我不想在他麵前流淚,更不想讓他知道我多麼可憐。
我們之間隻有一段美好,那就是我們一起把一個小男孩送回了家,這是唯一的,也是留念的,其他的通通不算,都隻是過眼雲煙。
回到家已經六點多了,走進客廳就看見張媽在沙發旁邊徘徊,見我回來,她立馬迎上我,語氣說不出的擔心:“少奶奶,您可回來了,外麵下那麼大的雨,衣服有沒有淋濕?要不要洗個澡?我去給您放水。”
我聽出了她的焦急,想必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可張媽沒有告訴我家裏出了事,而是問我衣服有沒有濕,要不要洗澡,可見張媽對我是多麼的關心,雖是主與仆,可她總是那麼疼愛我,嗬護我。
有時候,雖然她也無能為力,可她總會盡心盡力。
曾經和張媽聊天中得知,張媽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好景不長,她丈夫賭博成性,輸掉了家裏所有財產,甚至把三歲的女兒賣掉,張媽一氣之下和丈夫離了婚,開始了長達二十多年的尋女之路,可是,盡管她想盡了辦法,依舊沒能找到親生女兒。
她來這裏這裏做保姆已經很久了,我嫁過來時她就在這裏,我也從她口中打聽過一些冷墨琛的情況,張媽告訴我,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三年前吧!冷墨琛會經常帶一個女孩子回家,應該是冷墨琛的女朋友,兩個人愛的很深很深,如膠似漆,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那個女孩再也沒有來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張媽能告訴我的也隻有這些。
我沒有辦法把那個女孩的突然消失聯係到冷墨琛娶我一事,我覺得這兩者連起來有點天荒夜談,首先,我不認識冷墨琛,其次,我也不認識那個女孩。
所以,我隻能含糊的過著我的生活,不知道就不知道,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
看著張媽那麼擔心,我微微一笑:“我沒事,張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張媽壓低了聲音,輕聲說:“家裏來了一個客人,是您爸爸以前的股東,一直在樓上和少爺談話,少爺好幾次問您回來了沒有,好像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我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那我先上去了。”
張媽握住我的手,囑咐說道:“少奶奶您小心些,千萬不要惹怒了少爺,有什麼事慢慢說。”
我給了她一抹放心的笑意,轉身往樓上走去,說實話,不害怕那是假的,想到要麵對冷墨琛,我就忍不住打冷顫,何況還要麵對什麼股東,我更是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