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就連天上的月亮也是不耐煩的躲在了雲朵後麵,院落裏也隻剩下幾盞未滅的油燈閃爍著昏黃的光暈。薑凰羽瑟縮著緊緊地抱緊了臂膀,已經被蹭紅的鼻頭瑟瑟的有些發疼。姐姐說過的,不要相信長姐,對,不要相信,不可以相信。努力的這樣告訴自己,恩,隻要乖乖的瞪著向雲哥哥回來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
稚兒的心思總是簡單許多的心上一旦想定,便不會在費心去思索其他的事情。她現在隻要乖乖的等著向雲哥哥回來就好了。對了,好好練舞,等向雲哥哥回來才好跳給他看。用手背抹去了臉上的淚痕,臉上因為剛才薑金瑤的一巴掌而有些浮腫,在因為哭泣使得眼睛也已經腫的像桃子一樣,看起來著實有些狼狽的可憐。默默的攥緊了雙拳又兀自鬆開,她要堅強的不是嗎?她不能夠在讓姐姐擔心了。
拈起蘭花,足尖輕點,便是步步蓮花。光影下,隻見少女步步生蓮,驚鴻翩躚。
夜明星稀,似乎點襯這夜色裏不安分的動靜。
今晚的京城像是暗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鍾樓後的銅台上佇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臨風而忘,看著皇城的方向,唇角微揚。忽然一陣疾風,一個黑影襲來,男子身邊便是又出現了一道影子。
“爺,拿到了。”跪立的黑衣人將手中的卷軸舉過頭頂。
男子拿過那卷軸,打開之後,輕輕掃了幾眼,便是輕笑出聲。“嗬嗬~果然不出所料。”說完便是收好了卷軸,看著身前的暗衛,開口道:“無聲,你先退下吧。”
“是。”應下之後,無聲便是如風一般真的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從新將視線看向了皇城,唇角依舊微微上揚著,“紫英,藍蕪,嗬~”輕輕的呢喃出正在交戰的兩國之名,語氣間的譏誚聽起來竟也是十分悅耳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邵恒就靜靜的站在銅台,眺望著皇城,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夜半時分,終於有了另一道身影出現在男子身邊。
“這麼久才回來?可是被哪家姑娘纏住了?”淡然的開口,語氣平和。
“大哥慣會取笑我的。”邵宇皺了皺鼻尖,一把撕掉了臉上的蒙麵黑巾。“我是夜探燕王府,哪裏會被姑娘纏上?我到是還想去煙似錦裏,溫香軟玉在懷呢!哪有那樣的福氣。倒是大哥,孤零零的站在這裏吹夜風,簡直是浪費了這美好的夜晚時光。”
“這些年隻見你是在嘴上的功夫長進了不少,到不見身手有何大的長進。你若是能在煙似錦裏找到我們要的東西,便也不必辛苦跑這一趟了。”唇角微揚,眼神也是淡洌的模樣。
“哎~大哥別提了,那許年年嘴巴緊的很,若不是我機靈,說不定都能讓她給我帶溝裏去!這未來的燕王可真是會挑,這個棋子,挑的真好。”邵宇說著,還皺了皺鼻尖,似乎還是在懷念與許年年的接觸。
笑而為語,隻是轉身邁開了步伐。
“大哥,你要去哪?”
“將軍府。”
“去那裏幹什麼?”
“你回來半晌也未提及,便已說明在燕王府是一無所獲了。所以,必須去將軍府在走一趟?”
訕訕的摸了摸腦袋,這一晚,他的確是沒有任何發現,即便是快要把燕王府的暗格翻了個變,也是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隻得是跟上了邵恒的腳步。“現在去?”
“嗯。”輕聲應了句,便不在說話。今日是捷報傳來的日子,將軍府今晚的守衛也一定會因為此事多少都會有些鬆懈,也將是最佳時機。
輕歎一口氣,便是跟上了邵恒的腳步,他到底是犯了誰家的小人,怎麼盡是這勞碌的命。
果然不出所料的,將軍府的守衛較之以往,明顯的是有些鬆懈,如此,便是多出了許多可乘之機。不被人察覺的,邵恒和邵宇便是潛入了將軍府。因為將軍府除前廳外分有雲苑,雨苑,風苑,月苑四個院落。兩人便也就不得不兵分兩路,一人一半了。邵宇便是去了雲苑和雨苑,而風苑和月苑自讓便是邵恒的去處了。
從月苑出來,對於一無所獲的事情,到也隻是輕輕皺了下眉,並沒有感染多餘的情緒,便是信步朝著風苑踏月而去。隻是邵恒沒有想到的是,將軍府裏竟然也是有著一處院落,隻有在外院設有守衛和暗哨,內院裏竟是連個仆役丫鬟都不曾見到。站在屋頂上怔愣著思索,邵恒便是瞧見了在院內的草地上對月而舞的薑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