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似乎還彈不了琴吧,你又是如何知道廖澤求著要收鳳鸞為徒一事。”
“鳳鸞不到三歲,卻已經能夠將音律熟記,而且鳳鸞已經記得我了,雖然母親一直想要抹殺我的存在,可是鳳鸞卻——所以在我離開京城以前,也就是直到鳳鸞十三歲,我們之間都還有著聯係。”許年年說著,眼角染上淡淡的愁緒,“剩下的事,世子也就知道了。六年前,我跟了世子去了西陲。”
燕崇文默然無語的,靜靜消化著年年說過的話,六年前,他遇上年年,念她才情,憐惜她在秦樓楚館難免淪落,但並沒有想過要替她贖身。便是問她可願隨他回西陲,邊陲之地雖不及皇城腳下繁華,但是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她想也沒想便是允了,之後的六年在燕王封地西陲,她被他安排進楚歌,在青樓成了他的棋子。他知道她聰明,也知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六年來,即便有過肌膚之親,她也從未提過關於名分一事。也因為如此,他調教過那麼多的棋子,她一直是最順手的那一個,也是他從未想要丟棄的一個。看著許年年少有的愁容,眯起了眼眸:“從未聽你提過此事。”
“母親從不希望有我的存在,我也不想壞了她的幸福。何況她已是薑家的二夫人,而年年與薑家毫無瓜葛。”許年年少有的留露出落寞的眼神,但隻是一瞬,便已經被嫣然的眼波取代。抬眸看著燕崇文,莞爾。
“那你今天又是何意?”搜集薑丞相的罪證,年年在這花似錦裏也是做過不少事,而向雲對薑家的仇恨雖然與他無關,可是燕王與葛家的淵源也使得在這場恩怨裏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
許年年唇角依舊蔓延著一彎淺笑,卻是第一次在燕崇文麵前跪了下來,“年年並非是有對薑家有心,隻是,有一事相求。”
“這倒有趣?年年,這是你第一次跪在我麵前求我。”燕崇文眼神有著忖度,輕叩著腰間的玉佩,似乎是在思考,踱步走到了許年年的身邊,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看著那雙好看的眼睛,輕問:“年年,這第一個請求,我會允你。你可要想好了,即便是你想進我燕王府的的大門,我也斷然不會拒絕的。”聲音裏帶著飄飄然的魅惑,就連那俊朗的麵容也帶了一絲引誘的意味。
默默地攥緊了雙手,看著燕崇文的眼睛,垂下了眼瞼,燕王府?心下突然有了一瞬的掙紮,可是轉瞬便又被唇角的貪心抹去,對上燕崇文的雙眸,道:“年年隻求世子,如若可以,請保鳳鸞一世無虞。”
燕崇文唇角的笑容未變,隻是鬆開了擒住了許年年下顎的右手,玩味的看著許年年良久,才是輕笑出聲,“嗬嗬~起來吧。我既已說了允你,便不會食言。”言罷便是拂袖離開了聚雅閣。
隨著房門吱呀一聲合上,許年年一下子癱軟在地,唇角不禁擋開了一抹苦笑,燕王府,哪裏是她能去的地方,即便是此次得了他的允諾,也不過是換了居所罷了。倒不如就像現在這樣,她為他做事,他知她心意,偶爾念著,倒也有個盼頭不是?!鳳鸞,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日後的路,你那麼聰明,一定可以很好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