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關你的事，人老了，睡的淺。”老人說道：“瑄兒來了嗎？”
“是。瑄少爺在外麵候著呢。”
“叫他進來吧。”
“找我來有什麼事？”不等凝眉傳喚，龍瑄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凝眉眉頭微顰，責怪道：“瑄少爺，你太失禮了！”
“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吧？”龍瑄眼睛一瞪，低聲喝道。
“好了，不要吵了。”老人開口道：“龍瑄，查到你父親的下落了嗎？”
聽到這句問話，龍瑄臉色一變。若是在外人看來，這隻是一句普通的問話，但是聽在龍瑄耳朵裏，則格外刺耳。它包含了多重含義，其一，老人不叫“瑄兒”而改叫“龍瑄”，是在暗示他的不滿，並提醒龍瑄，自己才是龍家的家主；其二，負責月巢事件調查工作的都是龍瑄的人，對內對外，說的都是龍淵已死。老人開口就問龍淵的下落，意味著他有自己的一套情報係統，如此一來，龍瑄再要開口，就要好好斟酌一番了；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龍老爺子有個盡人皆知的習慣，他在和人談話的時候，無論緊要與否，從來不允許第三個人旁聽，這次他當著凝眉的麵發問，而凝眉也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這對於龍瑄而言，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龍瑄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現在還沒有，我已派人去查了。”龍瑄略一停頓，補充道：“我怕您太過勞神，特意吩咐過手下，想不到還是驚動了您老人家……”
“你們要是都像你大伯那樣，才叫我省心。”老爺子歎了口氣，盯著龍瑄問道：“聽說你的一個得力助手也失蹤了？”
“是。我派她去監視阿爾法教授，她大概已經遇害了……”
“我又沒問你她為什麼會失蹤。”老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岔開話題道：“損失情況呢？”
“因為自爆裝置隻是為了預防母皇暴走而裝配的輻射彈，所以除了人員傷亡外，幾乎沒有造成任何額外損失。”
“還有呢？”
“還有，主腦受損嚴重，可以肯定無法修複，不過副腦目前保存完好，負載力暫時沒有大問題。另外，新的主腦正在路上，估計一個星期內運抵月球，所以影響不算太大。”
“還有呢？”
“還有……母皇逃走了……”
“還有呢？”
“還有……”
見龍瑄答不上來，老人轉向凝眉，問道：“凝眉，你說呢？”
“回老爺，凝眉認為最大的損失有兩點。一是眾叛親離，二是民心盡失。”
“嗬嗬嗬……說得不錯。瑄兒，你聽明白了嗎？”
“孫兒不明白。”龍瑄硬著頭皮答道：“我認為這兩點對龍家來說是得非失！”
“哦？你說說看，怎麼個‘是得非失’？”老人饒有興致的問道。
“先說‘眾叛親離’，”龍瑄清了清嗓子，說道：“古人說‘道不同不相與謀’，無論銀河聯邦還是其餘三大世家，之所以孤立龍家，更多的還是想撇清幹係，而並不是打算和龍家徹底決裂。至少目前來看，他們和我們還是一榮俱榮的關係。另外，各方內部的聲音也並非完全一致，通過這次的事，更利於我們辨清親疏，選擇扶持忠於我們的人，這難道不是利大於弊？此為眾叛。至於親離……我不明白凝眉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麼民心盡失又何得之有？”老人看似無意的問道。
“這次事變固然讓我們遭到很多非議，但也未嚐不是一個機遇。”龍瑄瞟了一眼凝眉，他不明白爺爺為什麼一再偏幫這個女人。深吸一口氣，龍瑄朗聲說道：“龍家經過兩千年的發展，已經開始腐朽了。想要真正淩駕於萬人之上，又怎能斤斤計較別人的看法？虛擬空間的事，大可以找幾個替罪羊，就算那些人不依不饒，諒他們也不敢來聖星鬧事。我覺得，也到了向外界展示我龍家實力的時候了！”
“哦……”老人沉吟不語，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半晌，他開口道：“你大伯最近要出關了，善後事宜就交給他去做吧，你差不多也該閉關了，希望你下次出關，能帶給我一點驚喜。好了，沒什麼事就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