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主將在第一張領便當(1 / 2)

沈罄臨死的時候,雨水打在他被刀疤劃爛的那一側臉上,豆大的雨滴仿佛是要把已有的疤痕掀起,露出粉嫩的新肉一般。另一半的臉沒在渾濁的泥水裏,他分明感受到了眼部辛辣的刺痛感,但是卻沒有力氣去眨一眨眼睛緩解一二。

遠處是幾個黑衣的男子,手裏的刀看上去很新,隻有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才能感覺出殺氣。沈罄知道他們在等一個人,就是這個人派人埋伏在了沈罄回京的路上,伏殺了自己和自己十幾個從邊疆趕回來的兄弟。沈罄也在等他,所以他睜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一頭,努力的遏製著自己微弱的呼吸。

“咻!”天空中傳來了一聲短簫聲,其中一個黑衣人聽到聲響,轉身向沈罄走來,“噗”的一聲,又補了一刀。沈罄的眼睛還睜著,卻看不到什麼,一切都是黑的。隻能模糊的聽到黑衣人離去的聲音。

沈罄知道自己是死了,他感到發冷,眼前一片漆黑,可是身體卻很輕很輕,甚至還可以聽到一些細微的響聲:雨滴濺落在泥水裏的聲音,風刮過樹葉的沙沙聲,遠處的水琴鈴悠悠作響,黑衣人跑遠卻被人圍剿的兵器交錯的聲音。

等等!!水琴鈴??兵器??沈罄好像捕捉到了什麼,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想要去看,去看是不是她,沈罄知道鬼壓床,可是等到自己死了才真正的體會到鬼壓床這種不可控製的感覺,想想也是很可笑。突然有一種撕裂感瘋狂的席卷著沈罄的腦子,好像要把其中的一根神經硬生生的扯出來!沈罄感覺自己要緊了牙齒咬破了舌頭,卻沒有嚐到血腥味,這種撕裂感隻是一瞬間,一瞬過後,沈罄便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看到了傳來兵器的那一邊。

黑衣人已經倒了一大半,穿著銀甲的精衛動作很快,絲毫不留手的斬殺著那群黑衣人。在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四角掛著銀色的水琴鈴,上麵雕刻著纏繞在一起的藤蔓,馬車帶著淡淡的芙蓉花和樟木的味道,混合在血腥味裏有一種奇異的瑰異感。“銀甲精衛,水琴鈴,香車寶馬”沈罄沒有去看那些個倒下的黑衣人,而是死死的盯著那輛馬車。嘴唇顫抖著,想要叫出那個名字,卻又一次次的吞了回去。突然一個黑衣人衝到了馬車附近,舉起了左手,袖筒中藏著的暗箭直直的往馬車射去。

沈罄睜大了眼睛,嘴巴微張

暗箭轉瞬逼近了馬車,箭頭上的綠光反射著雨水。

沈罄想喊:有毒,快跑,快跑,可是嘴唇隻是在發抖卻不能控製。

暗箭帶起的風仿佛掀開了車簾,一隻琉璃杯從馬車裏被擲了出來

是她,是她,是她????????

琉璃杯正好打在了那支暗箭上,暗箭被打轉了方向,往著空地軟軟的跌了下去。一隻素白的手輕輕的掀起了車簾,指甲圓潤素淨,並不像時興的女子那樣染著各色丹蔻,手腕上也沒有帶著首飾,手腕的骨頭微微凸起,繡著暗花的袖口映襯著那隻手仿佛一塊精心雕琢的冷玉一般。接著是一張美麗的臉,與其說是美麗,不如說瑰麗來的更恰當一般。眉角挑起,眼角隻淺淺的一點酒紅色的胭脂。發絲有點淩亂的垂在額角,仿佛是匆匆趕來一般。

“是她,是她,是她”沈罄已經想不到其他的,滿腦子都是眼前這個女子。他滿腹的疑問,如此尊貴的她,來這裏做什麼?這樣的天氣,她應該在宮中的庭院內煮茶聽樂,而不是來這裏,這裏的泥水那麼渾濁,會玷汙她精致華貴的繡鞋和裙擺。

那個女子的動作比想象的更快,仿佛就在一刻間,女子手裏的十字弩就放出了冷箭,直直的射在了之前那個射出暗箭的黑衣人心口,然後利落的下車。待到女子直直的站在馬車前,一位銀甲護衛已經撐了傘立在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