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哥。”餘盡從浴室出來，哲哥正悠閑地坐在那裏看電影。
這間房隻屬於哲哥，說是私人財產也不為過，因為這是哲哥用了百分之三的股份換來的，有兩百方左右，據說不經他允許，沒人能進來。哲哥所在的房間三十方左右，裏麵布置成一個影院的樣子，有大屏幕，有高檔的音響，還有兩個座位。
房間聲音不大，是一部愛情片，女主正抹淚轉身離開，哲哥端起身旁桌子的錐形杯，指了指隔壁的桌子，示意餘盡坐下，然後喝了一口酒，沒有說話，繼續看著電影。
桌子上也有一杯酒，顏色鮮紅，加上四周黑暗的氛圍，不明所以的人肯定以為是吸血鬼在喝鮮血……
餘盡看著電影，端起錐形杯想喝一口，可紅色的酒水才剛碰到嘴唇，整個人就感覺要燒起來，舔了舔灼燒的嘴唇，連忙放下，拿起杯子上的檸檬片塞入口中。
“血腥瑪麗。”
“啊？”餘盡看了看屏幕，上麵沒有一點鮮血的痕跡，有點聽不懂哲哥是想表達什麼。
“酒的名字，血腥瑪麗，是一種雞尾酒，”哲哥再喝了一口，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咽下兩三秒之後才睜開，比吸毒那些人的神情還要陶醉，“基酒是八十多度的伏特加，添加了一些番茄汁，辣椒水等，就成了血腥瑪麗。”
“哦，難怪這麼烈，感覺要燒起來了。”餘盡點了點頭。
其實那個時候，餘盡並不完全信任哲哥，因為在那時，他並不知道哲哥收留他的目的是什麼，但表麵上卻不得不裝出很信任哲哥的樣子，因為他不想失去這麼一個唯一能收留他的地方。
“想要在這裏活下去，就要學會喝酒，無論是血腥瑪麗、藍色夏威夷，還是其他。”
“嗯，我記住了。”
餘盡記是記住了，但不能不說真沒天分，往往兩口下肚，就天旋地轉，恨不得馬上躺下，此後的一個多月，餘盡都在房子裏喝酒，每天都喝得爛醉，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是什麼，醒來繼續喝，盡管酒量有所提高，不過還算好，剛開始一口就倒，到後來能堅持喝完一杯而不倒。
八十多度的伏特加，光喝一口，體內就像有一團火，要把他從內到外焚燒殆盡。
“小錦，以後少喝點，喝完就吐，浪費還傷身體，我這點藏品可經不起你這麼浪費。”哲哥哈哈大笑。
小錦是哲哥給餘盡起的名字，在這種地方混，不用真名是規則之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最合適的。
“哲哥，我可以的，再給我一點時間。”相處了一個多月，餘盡也大致了解了哲哥，說起收留他的原因，沒有他想的那麼不堪，說到底隻是身世相近，起了憐憫之心罷了。
他們相處的很融洽，清醒的時候，哲哥真的教了他很多事，但這隻是一個開始，往後餘盡從哲哥身上學到的才真的是受益匪淺。
在其他人麵前板著臉很嚴肅的哲哥，其實挺好相處的，隻是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像認識了幾十年的忘年交，無話不談，棘手的問題，餘盡有時候也幫忙出謀劃策，問題都能得到完滿解決。
餘盡所不知道的是，哲哥也逐漸器重起他來。
“還是別了，在給你一個月，你小子準把我的藏品都浪費盡了，到時候我找誰哭去！”哲哥笑著說，“我安排了一個人教你調酒，好好學，以後吧台就交給你了。”
“調酒？雞尾酒？”
“沒錯，今天你就別喝了，養好精神，明天我帶你去。”
除了這套房，整棟大樓的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的，餘盡躺在床上沒睡著，這是一間客房，很大，有暖氣，餘盡沒有開，相比暖和，他更喜歡涼絲絲的感覺，受涼是睡不著的，即便能睡著也睡不沉，而他要的正是這種結果。
床有升降功能，升到最高能透過窗口看到外麵的景色，歡吧地處北城最北，有點荒涼，一眼看出去，除了有一排路燈，其他的都是無盡的黑暗，黑暗才是宇宙的主體，光明不過是暫時的。
有光明的地方一定會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卻不一定會有光明。
“這是小傑，從今天開始，由他教你調酒技術，一個月還學不會你別來見我了。”哲哥把話說得很滿，臉上更多的卻是笑意。
哲哥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但也不像傳說中那麼難伺候，至少餘盡是這麼覺得的，這樣的冷笑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一個月都學不會，我也不必去見你了。”餘盡陰陽怪氣地學著哲哥的聲音，說完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事實上，調酒並沒有餘盡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從朗姆，伏特加，威士忌等基酒種類，到果汁，牛奶，咖啡等各種繁多的輔助材料，再到攪拌、調和和搖晃等調製方法，最後還要加上水果片、葉子等裝飾物，每一種雞尾酒搭配的輔料和裝飾方式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