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皮三川身上共有二百多道傷口，但除了左胸的長釘沒有其他致命傷口，每一個傷口被劃開後很快就被止血粉止血，穿過左肺抵住心髒的那根肋骨，他寧願相信是巧合，不然作案人就太恐怖了。
更讓人覺得惡心的是，皮三川的生殖器被手術刀切成了長條……
看到這一幕的幾個大風大浪走過來的警察，都當場吐了出來，現場沒發現其他嘔吐物，李四整個下手過程，餘盡若醒著，不可能可以忍住不吐出來，這也從另一方麵輔證了餘盡在進入爛尾樓之前就暈倒了的證詞。
“餘盡，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就是你幹的，李四不過是你的替罪羊！”舒欣瀅返回桌上拿起幾張照片，再次走了過來，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舒大警官怎麼死咬著我？我哪裏得罪你了？”餘盡撓了撓頭，陷入沉思，仿佛想不通舒欣瀅的所作所為。
“這是你的手機吧？”舒欣瀅遞過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堆碎片，是一台手機，並非是全部，看來有很多碎片警察都沒能找到，餘盡心中歎息了一聲，李四做得真是絕了！
“不是我的。”餘盡平靜地說。
“我不止一次見你用過這手機，還說不是你的！那你的手機呢？”舒欣瀅一把搶回照片，把台燈照在餘盡臉上，隻覺一道強光射來，餘盡下意識地舉手擋住。
“我的東西怎麼處理是我的自由。”餘盡轉過頭，但強光仍然讓他感到刺眼，“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被偷了。”
“你！”舒欣瀅一巴掌拍了下來，氣得雙肩不停地顫動。
餘盡隻覺臉上火辣辣的痛，舉手摸了摸被打的左臉，淡淡地說，“我保留追究的權利。”
此後舒欣瀅拿出了李四背包裏工具的照片，還有皮三川死亡時的照片等十多張照片，還有皮大耳，出粗車司機以及李四的供詞，餘盡都一一作了回答，雖然說不上是滴水不漏，可暴走狀態下的舒欣瀅實在找不出任何可疑的話。
仿佛這樣的對話在餘盡腦中演練了無數遍一樣熟悉。
舒欣瀅在審訊室發飆超過兩個小時，沒能從餘盡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被餘盡那一臉的無辜樣和平靜氣得一塌糊塗。
剛出去的警察再次走了進來，把舒欣瀅拉到一旁，貼耳說了幾句，然後就出去了，餘盡沒能聽清，他也不關心，李四把所有罪攬上身，警察不能那他怎樣，出去隻是時間問題。
本以為舒欣瀅持續抓狂，她卻冷靜了下來，“餘盡，我們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必須就此停下，接下去發生任何事都不是你能接受的。”
說完，拉開審訊室的門，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還不忘回頭多說了一句，“給你留了筆和紙，把真相說出來，或許你還能活下去……”
“舒欣瀅，”餘盡第一次那麼正式喊出她的名字，“趁還有機會，我再跟你說一次，如果你跟這件事有關，快點消失。”
啪地一聲，門被關上了，桌子上的燈也熄滅了，黑暗包裹著整個審訊室，餘盡的呼吸和心跳清晰可聞。
兩天後，餘盡跟著葉清出了審訊室，葉清變得冷漠了，長長的走廊走了五分鍾，他一句話都沒說，跟平時的他有很大的不同，餘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他！就是他！你們為什麼放了他！他才是主謀！”
走廊盡頭拐了個彎，餘盡還沒看到人，就聽到了皮大耳的怒吼，幾個警察架著，才使他沒撲過來。
喪子之痛，足以讓任何人失去理智。
餘盡接過之前存放的物品，看都不看皮大耳一眼，徑自向外走去。
“不能放他走！我要告他！”
“證據不足，暫且釋放，你要控告請過來這邊做登記，我們會根據情況讓他回來協助調查。”葉清來到皮大耳麵前，掏出紙筆。
“我為什麼不能走？”餘盡停下，來到皮大耳旁邊，整理著不多的物品。
“你殺了三川！你是罪魁禍首！”
“我是很想殺他，跟現在你想殺我的想法一樣強烈。”餘盡物品全部拿出放進口袋，把紙袋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抬頭看向皮大耳，“如果有得選擇，我想讓他活著，死這一條道路，太舒服了。”
“你！”
“記住，我叫餘盡，想找我麻煩盡管來，不過來之前，再想想我跟你說過什麼，若你執意要來，請務必做好心理準備。”
餘盡笑了笑，誰也看不出，笑容下不是大仇得報的愉悅，而是苦澀與沉重，他想回瑞士糖好好休息一番，可他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不是溫暖的狗窩，是冰冷的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