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密令(2 / 2)

喬海鷗傻傻地愣在那兒,他想象不出,這些呆頭呆腦的鐵家夥到底用來幹嘛的。納貝順催著他往前走,後麵的人也跟了上來,神色怪怪地議論著什麼。

他們又走過了兩塊空曠如廳台般的建築,終於到了一片淡青磚石堆砌成的瓦房,屋外擺立了兩個巨大的辟邪石獅。納貝順喝止住了其他人的腳步,自己也停了下來,對著喬海鷗輕聲說了句,請吧,喬先生。

前麵是粉跡斑斑的兩扇大門,門緊緊地關閉著,門檻很高,似乎和世間劃了道生死界線,把一切隱世詭秘都鎖藏在門後。周圍一片沉靜,空氣中還摻雜著滴滴雨珠,時間仿佛都停止了。喬海鷗就想到第一次到威尼斯花園16號別墅,那時他忐忑不安地佇立在門外,心底似乎裝了一個無底洞,不知道即將叩開的是怎樣的世界。

喬海鷗裝著很平靜,很淡定,其實心底一直在顫抖。他抬起腿腳的瞬間,眼前又一次晃動著程姍姍的影子。

(話外音,為什麼是程姍姍,不是安寧?)

通往瓦房大門的那條小道很短,但喬海鷗卻仿佛走了一個世紀。他顫抖著,哆嗦著叩開了門。

喬海鷗走了進去,室內一片朦朧漆黑。門又重新在他背後靜悄悄地關上了。

眼前有個人,不是程姍姍。他背朝著喬海鷗,寬大的肩沿模糊一片,似乎那隻是一個雕像的輪廓,而非人身。

那個人開口說話了,喬先生,別來無恙吧?

錢惠德?

陰魂不散的老錢?

果真是他!

老錢仍背對著喬海鷗,淡淡地說,這裏有點像地下室是吧?

又是地下室!

喬海鷗心裏都在惡毒地詛咒著錢惠德,但嘴上什麼都沒說。他在等對方先行出擊,那口涼氣就在他心底撲騰撲騰地跳動著。

沉默。

過了片刻,老錢轉過身,對著喬海鷗說,知道納貝順是誰嗎?

喬海鷗隔著暗黑的空間,瞅著對方的雙眸,還是沒有開口。其實他心裏早就等著揭開門外那個人的神秘麵罩。

安慶成!老錢冷冷地說道。

喬海鷗倒吸了口涼氣,積蓄在心底的疑惑終於解開了。他脫口而出道,三老板不是死在香港嗎?隨後,又問道,四老板呢,死了嗎?

老錢悠悠地說,安慶權死了。我們通過渠道把安慶成轉移了過來。

把我綁過來幹嘛?喬海鷗口氣生硬地問道。

你把《生死備忘錄》拿走了?老錢問道。

什麼?喬海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那次約你到地下室,是我把《生死備忘錄》放裏麵的。但後來不見了。老錢說道。

喬海鷗想起了,他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沒拿。

老錢就說,我猜到,又重複了句,我猜想你沒拿。隨後又補了句,關鍵是,誰拿走了?

這和我有關係嗎?幫我綁來幹嘛?喬海鷗追問道。

找出那個人。老錢冷冰冰地說道。

找誰?喬海鷗故意問道,他料到了,果然是這樣。

安家咒語的幕後凶手!老錢盯著喬海鷗說。

為什麼要我來找?喬海鷗問道。

因為你娶了安寧!老錢這句話似乎一語雙關。他又說,以後的事由三老板跟你交待吧。我得走了,二老板把我們幾個盯得很緊。他現在是驚弓之鳥,很擔心成為下一個死亡目標!

臨別前,老錢又說,安寧找過我。她擔心你的安全。我用我的命做了保證!

說完,老錢頭都沒回,匆匆地走了出去。喬海鷗稍稍沉思了片刻,也走出了青石瓦房。自從出了地下室禁閉這檔子事後,他最怕的,可就是呆在密室了。

剛跨出那道高高的門檻,就看到老錢和納貝順在竊竊私語著,他倆似乎沒注意到背後不遠處正側耳傾聽的喬海鷗。倆人聊了有兩三分鍾,喬海鷗就聽清了一句,出貨量太大,暫時跟不上。

話是納貝順說出口的,喬海鷗重重地在心底標上了記號。他猛然就聯想到剛才見著的那些鐵家夥,這兩者之間是不是可以劃上等號?

老錢在安家,到底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喬海鷗在心底默默祈禱著,不管世界怎樣顛覆,安寧絕對不能和這個老頭兒有任何汙點!這可是他的底線。錢惠德怎麼勾引別的女人,他喬海鷗不管,但如果動安寧的念頭,他一定會和老錢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