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流放(3 / 3)

所有的一切真如老錢所說嗎?如果確是事實,老錢又幹嘛死死地護著他喬海鷗?他到底是人,還是惡魔?

泰國本來就是一個亡命之旅途,雖然之前喬海鷗自己有過再赴暹羅的念頭,但站在安慶權的角度,為什麼要送他去那兒?

另外,安慶權作為安氏的家長,為什麼自己都不能決定女婿的去留,還要受二老板的左右?

太糾結了。也太熬人了。

飛機衝破雲層,在漆黑的雲端呼嘯而過。喬海鷗心理和生理上都承載著巨大的壓力,喉管裏往外直冒幹燥的熱氣,腦袋像被紮上了頭箍,他生平一切,隻能聽憑這架飛機來發配了。

此刻16號別墅內,二老板安慶邦正沒完沒了地糾纏著錢惠德。他喋喋不休,左盤右問地鬧騰了大半宿,就想弄明白,喬海鷗到底去了哪兒。

老錢被整得哭笑不得,反複強調著,送他回了江西老家了嘛。不都是遵照您的指令嗎?

安慶邦瞅了眼一旁的安慶槐,衝著老錢打著暗語,嚷嚷道,我都告訴你了,要送他上路嗎?

老錢裝著沒弄懂二老板的意思,雙手一攤,說道,我送他上了火車啊。

安慶邦一手指指點點,正要發作,他的兩個保鏢就走了過來,稍瘦一點的高個子對著二老板一陣耳語。安慶邦立馬就喜笑開顏,衝著老錢嚷道,好路子,有一套。

門猛烈地被撞開了,安寧怒火衝天地闖了進來,她直直地衝到老錢麵前,張嘴就呸了老錢一臉吐沫星子,並用拳頭重重地擊打著他的胸膛,撕心裂肺地吼叫著,你為什麼要弄死我老公?我拚了命今天。

麵對安寧的撕打和怒罵,老錢沒有躲縮,任憑暴雨般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他甚至都沒喘氣,隻是淡然又一語雙關地說道,我已經把他送上路了。

安慶邦一臉的滿足,神氣十足地走了出去,兩個保鏢緊緊跟隨在屁股後麵。

整個吵鬧的過程中,安慶槐一言不發,深情端莊地坐在一邊。仿佛這個事兒壓根兒和他就沒半毛錢關係。

又過了好一會兒,安慶槐才睜開眼,對仍在哭鬧捶打著老錢的安寧丟了句,夠了,樓下麻袋裏裝的是虹媽。

安寧瞬間就怔住了,眼珠都還掛在腮幫上,她忙竄到安慶槐身邊,雙手撐在父親腿上,對視著安老板的麵容說道,你們把他弄哪兒去了?

安慶槐沉默了,老錢就說道,去泰國了。

安寧一下子就轉過身,衝著老錢低聲嚷叫道,你真是送他上路了,上次那一出還不夠嗎?說完,甩開膀子對安慶槐說道,我也去泰國,我要和我老公在一起。

安慶槐對著已走到門邊的女兒吼了句,回來!不要命了。

老錢上去一把就拉回了快要走出門的安寧。她哭喊著在父親麵前跳來竄去,用哀求的語氣說道,你讓他回來好不好,我來滿足你的心願。又說了句,你給我點時間,我會把安氏資產轉移到歐洲。

安老板沒理會女兒,似乎在自言自語道,宋大仙是我請來的,我想信他。如果喬海鷗的離開,能換來安家的平安無事,那爸爸真不能幫你了。說完長長地噓了口氣。

安寧似乎在激動的情緒頭上,沒能理解父親的意思,生生地說道,你送他去泰國,會要了他命的!

安慶槐冷不丁冒了句,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