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麼事兒讓他情緒波動這麼大!
喬海鷗把剩餘半杯二鍋頭灌到嘴裏,才開口說,安寧把號碼刪了。
刪了?我驚訝地說,又問道,四叔不是最疼她的親人嗎,她不想把這事兒搞個水落石出?
喬海鷗麵部肌肉抖得更厲害了,老半天才說,我想可能是四老板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吧。
安寧不願意再被這個事兒糾纏下去?我猜測般問道。
喬海鷗沒點頭讚同,也沒搖頭反對。
頓了會兒,他才說,我就想到去趟泰國。
以度蜜月的名義?我搶著說道。
嗯。我們先去了清邁。喬海鷗說。
迂回戰術?聲東擊西?我說道。
對。喬海鷗點點頭,又說,我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就你們倆人吧?說出口,才感覺到是廢話。人家度蜜月不倆人還要加第三者嗎?
但喬海鷗說,才開始是。
後來呢?我追著問道。
到曼穀後,我發現被人跟蹤了。喬海鷗說。頓了會兒又補充說,我把安寧一個人留在清邁的酒店裏,搭乘當天下午的航班飛到了曼穀。
哦?為什麼要瞞著她呢?我感到很奇怪。
我擔心,帶上她不安全。另外,我也是想弄出點眉目再和安寧說。喬海鷗說。
我對他前半句到是挺感興趣,問道,你當時就有了預感?
嗯。所以,我們才從A市先飛清邁的嘛。喬海鷗說。
到曼穀後呢?誰在跟蹤你?我好奇地問。
才開始,我以為是老錢。喬海鷗說。
習慣了是吧?我嗬嗬地笑著說。
喬海鷗沒直接答複我,隻是淡然地說,體形有點像老錢。
你在哪兒發現被人跟蹤的?我問道。
清邁飛曼穀的航班上。喬海鷗說。
靠,那安寧呢?她的安全怎麼辦?在清邁就盯上你們了?我一連串地問道。
從酒店出來後我就給何佳琪打電話,讓她趕緊飛過來。喬海鷗說。
哦,早做準備了。我鬆了口氣,又問道,你很信任她?
嗯。我覺得她人還不錯,而且跟著安寧這麼長時間。最主要的,她會散打和柔道,身手很不一般。
哦,她是安寧的保鏢。我說道,前麵喬海鷗好像提過。
然後呢,你到曼穀之後,盯梢的人甩掉了嗎?我問道。
他跟著我下了飛機,我打車趕往安氏集團泰國總部,他就在後麵跟著。喬海鷗說。
我沒吱聲,等著他說下去。
喬海鷗就著碟子裏不多的花生米,又喝了幾大口二鍋頭,繼續說,後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甩了。
哦?你沒將計就計,弄清他的身份?我說道。
喬海鷗沒直接答複我,思路還沉浸在泰國之行中。他說,我在半路上趁人多車擠,下了車,又繞著小路拐了好幾個彎,然後上了另一輛的士。
地形挺熟嗎?我調侃道。
國內出發前,我研究過清邁和曼穀的城區地圖。喬海鷗說。
後來還順利吧?我問道。
喬海鷗搖搖頭,說,七拐八拐的,一路摸索著,滿頭大汗趕到曼穀金融街沙吞路,找到那片地兒,物業就說了兩句話。
我瞪大著眼,等著他的下文。
趕到那兒,都晚上九點多了。值班的是個老頭兒,聽口音像台灣人,勉強能說普通話。我說明來意後,他第一句話就是,又來嘛,又來嘛,都找上他們家啦。
好幾撥人去過?我試探性地問道。又說,第二句呢?
搬走多久啦。喬海鷗模仿著老頭兒的台灣音調說。
撲個空嘛。我說。
其實這樣最好。喬海鷗的回答讓我有點意外。
我迷惑地盯著他。
喬海鷗又說,他們還在,我敢晃著膀子,直接去董事長辦公室嗎?
哦,懂了。身份不能公開嘛。我順著他的話說。又問道,老頭兒讓你上去了?
唉。喬海鷗噓口氣說,挺折騰人的,老頭兒。我瞎編了很多話,後來總算答應了。登記的時候,我趁老頭兒不注意,隨意翻了翻,本兒上麵全是泰文,所以中文就很容易看到。前兩頁,有一行,簽的名字我很熟悉。
誰?我咽了下口水問道。
錢惠德。喬海鷗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老錢?哦,我記起了,說道,你提過,之前他陪安老板以去海南出差的名義,去過一趟泰國。頓了會兒,又問道,就那一行?不是說好幾撥嘛?
喬海鷗沒答複我,自顧自地說道,臨上去前,我又和老頭套瓷,他又擠了句,頭幾天,小姑娘,漂亮,來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