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女孩兒理了理有點散亂的長發,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但能看出臉緦還留存著一片潮紅。
你剛才想說什麼?喬海鷗心急火燎地問,他顧不上多想中間這個插曲了。
我看到,他們在,在,做愛。最後兩個字,女孩子說得很輕,但喬海鷗聽到了。
啊?喬海鷗大腦中一片空白,他強迫自己沉住氣,走近一步,小聲說,那你看清楚沒有,到底是許小姐,還是安寧?語氣很急促。
何佳琪臉漲得通紅,輕輕地搖了搖頭。撞上這種偷情的事,她一個女孩兒怎敢多看。
頓了會兒,何佳琪又說,安寧有次和我說過,鄭懷傑是你們大學老師,所以我想,這個事兒吧,不管是許小姐,還是安寧,我總得早點告訴你吧。但我想應該是許小姐,安寧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空氣中一片渾濁和沉悶。
你在哪裏看到的,他們?喬海鷗隨口問。或許,他是想緩解一下沉悶的氣息,或許,隻是不想讓何佳琪看出他內心徒勞的掙紮,和撕心裂肺般的絕望!
8樓儲藏室。何佳琪又補充說,晚上9點多吧,我忙完手頭的活兒,有點事上去,撞上了。
女孩子勸慰喬海鷗說,我想肯定是許小姐,你可能也知道,她這個人嘛,很風騷啦。又說,其實,大家對鄭懷傑私下也有議論,看他挺好色。
說完就走了。
喬海鷗感到一陣天眩地轉,雖然他心裏一直在安慰自己,那個人就是許欣萌。
他退後了一步,猛地打了個顫,心裏嘀咕著,上班第一天,何佳琪和他說這個幹嗎?
喬海鷗盯著辦公桌上安寧的照片框,內心竭力地在呐喊,寧寧,你告訴我,那個人是“她”,對不對!
想把電話打過去,卻不知曉太平洋另一端的號碼。
他黯然神傷,心焦氣急,默默念叨起那幾句古人留下的詩詞佳句:
公子王孫逐後塵,
綠珠垂淚滴羅巾。
候門一入深似海,
從此蕭郎是路人。
在去找鄭老師的路上,他還在拚命地克製著急躁的情緒,問清楚就行!
電梯口碰到兩個女孩兒,好像在偷偷地議論著他。聲音很小,隻能偶爾聽到幾個字。膽子大,短命鬼,什麼的。
安氏家族的咒語!
出了8樓電梯門,走道裏好像還是在議論紛紛,是不是針對他,不想猜測了,心累了。有個小夥兒好像還神情怪怪地說了句,為人花下死嘛!
喬海鷗徑直走向了鄭懷傑的辦公室,門虛掩著,裏麵傳來說話聲,像在接聽電話。
早點回來吧,......
四嬸對你很重要,我們理解,......
四嬸?喬海鷗屏住氣,偷偷地聽著。
你聽我說,安寧,......
安寧?果真是她?她背著自己和姓鄭的偷情?!喬海鷗快失控了!
出校門後咱們也難得說幾句話,是吧。我心裏盼著你和海鷗能執手到老......,你聽我說,安寧,早點回來,啊,海鷗離開你,都快瘋了,......
什麼情況?到底什麼情況?喬海鷗有點犯傻了。剛點著的火熄滅了。
他噓了口氣,敲開門。
鄭老師還在接著電話,見到喬海鷗,忙對著話筒說,安寧,你等下啊,海鷗來了。
說著用手招呼喬海鷗快點過去,又對喬海鷗說,安寧打你手機,信號不好啊?
一瞬間,喬海鷗激動得熱淚盈眶。
安寧,我的寧寧。
他上去緊緊地抓住聽筒!那邊聲音很弱,有點電波聲幹擾,還算能聽清。是安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