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了!”阿秀婆一聲厲喝,拔下盤著頭發的發簪,毫不猶豫的就朝自己的掌心刺了下去。
突然,一隻大手從旁邊死死抓住她緊握發簪的左手,正是軒轅夢。
“別用那招,否則在場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不用那招,我們能活下去嗎?”阿秀婆瞪了軒轅夢一眼,右手卻是迎著左手的發簪紮了下去。可阿秀婆再快,軒轅夢的另一隻手卻趕在她之前抓住了她的右手。她的兩個人就這樣被軒轅夢高高的提了起來。
“你…你…你想幹嘛!”已經很久很久沒被男人觸碰過身體的阿秀婆這會卻是亂了心神,而且眼前這人還是自己曾經芳心暗許的戀人…
“聽話!”軒轅夢隻說了兩個字,便放開了阿秀婆的手,他有這個自信,她會聽話的。果然,阿秀婆呆呆的舉著兩隻手,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這樣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人,眼角似乎有點濕潤了。
“我說,你們倆加一塊都快兩百歲了,能別再這裏打情罵俏嗎?”骨婆婆虛弱的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響起。
阿秀婆白了骨婆婆一眼,急忙走到她身旁,把她扶了起來,掏出一顆藥丸讓她吞服下去,眼睛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軒轅夢。
軒轅夢此刻正打量著四周,過了一會,又看看半空中依舊殺氣騰騰的老溫,說道:“再這樣鬥下去,就算你守住了潛龍飲***地形的破壞也會導致龍脈的走向產生細微的變化,換句話說,這條龍脈也差不多被毀了!”
“寧可戰死,百川歸靈也絕不可落入他人之手,絕沒有第二種選擇,百川歸靈我族已經守護了幾百年,不可能為了你的一個理由就拱手相讓。”老溫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懂了,不如我們就此收手,你看怎麼樣,我和她們立即離開蕉門村!”軒轅夢突然說出的話語讓老溫猶豫了片刻,他其實也不想再戰下去,不是說他害怕戰鬥,而是這種程度的戰鬥下,龍脈必定會受到損壞,就算最後保住了百川歸靈,但如果龍脈受損,快則十年,慢則百年,潛龍飲**必然消散。
“你不會耍什麼陰謀詭計吧?”老溫遲疑了片刻,問道。
“阿秀,收起八門生死定天陣,我們走!”軒轅夢說了一句,然後蹲下身子抱起骨婆婆,仔細打量一會後,突然說道:“感覺你和阿秀老的好快,這些年,你們過的還好嗎?”
骨婆婆此時早已經不能思考了,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居然抱起了我?我是不是在做夢?已經好多年沒夢見過他了,沒想到一見麵他居然抱住了我…骨婆婆的內心此刻卻是五味雜陳,看了一眼身旁的阿秀婆,兩人對視一眼,苦笑無語。
既然軒轅夢做出了決定,阿秀婆不帶一絲猶豫撤去了陣法,八條光柱瞬息間消失,空氣中那股強橫的氣息頓時弱了一大半。
看到阿秀婆的舉動,老溫稍微喘了口氣,身子也緩緩落下,可當他看到那滿目瘡痍的村落時,他心裏那股怒氣還是蹭蹭蹭的往上冒。這三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屁股拍拍就沒事人一般,村子就遭了難,這叫自己怎麼和村民交代?
這時,軒轅夢走到老溫身邊,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村子裏的損失,我會幫你降到最小,你給我幾分鍾!”
“你能讓這一切複原?”老溫不可置信的問道。
軒轅夢也不說什麼,從懷裏掏出一顆雞蛋大小的珠子,看了看四周後直接捏碎,一道渾濁的液體從珠子的裂縫中流出,然後化為漫天的粉末消散在空氣中。下一刻,空氣中隱隱約約亮起米粒大小的光團,隻要在這光芒的照耀下,地上的碎石木屑都緩緩的蠕動起來,然後慢慢回複到破壞前的位置。
頓飯功夫,紅薯地四周的一切又變回之前的樣子。老溫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問道:“這是什麼術法?”
“歸原術,苗族的不傳之秘,原本是用來給逝去的先人清理墳墓的,隻不過到後來,苗族的建築修繕都用了這一套東西。但對有生命的物體沒任何效果,隻能對死物!”軒轅夢說完抱著骨婆婆,和阿秀婆一起緩緩走進漆黑的巷子中。
老溫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長長的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笛子再度吹響,頃刻後雲層中的遊龍化為滿天的光華消散的無影無蹤。隻是在做完這一切後,老溫的一頭黑發盡數變白,原本紅潤的臉頰迅速幹癟下去,沒有一絲的血色。
又過了一會,剛才散去避難的眾人回到紅薯地,發現老溫氣若遊絲躺在地上,整個人彷如蒼老了三十歲一般,看上去和八九十歲的老人家一樣。
唯一不變的,是瞳孔中那絲遊離其中的精光。
“過去了,都回去休息吧,阿定,今晚加強巡邏,最怕那三人的陰謀,殺個回馬槍的話,咱們村子就真的玩了。”老溫說道的這裏時語調越來越輕,到了最後卻是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