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雨八年(1 / 2)

重山疊翠掩不住,通曉天地琅琊閣。素衣長發俏公子,一紙折扇起風雲。

雄偉壯麗的琅琊閣,千瘡百孔卻巍巍依舊。舊日的青磚碧瓦高梁畫棟已變成灰褐顏色。四角飛簷上殘存的幾隻風鈴日夜不休叮當哀鳴,呼喚著主人回歸,一腔怨恨控訴著滿目滄桑。曾經人丁興旺的琅琊閣上,此時卻飄揚著大梁官兵的旗幟。

琅琊閣曾經的鼎盛不見,現有的是滿目蕭條。石板路上片片落葉堆積,青石板縫隙裏的雜草春綠秋黃。山坡石屋無炊煙,荊棘遮徑無香客。這座雄偉的建築,在風雨中飄搖了八九年。

幾名軍士做靠在雄閣牆角上呼呼大睡,一個軍士的鼻子上鼓起一個大氣泡鼓鼓扁扁。因為夜裏幽怨啼哭似幽幽魔音,絲絲不斷纏住繞梁。鬼影綽綽飄飄悠悠讓軍士膽寒,陰風陣陣無人敢眠。軍士幾經調防,啼哭聲有增無減。有人說這是屈死的冤魂不散,日夜在守護著琅琊閣。

琅琊閣下有人大喊道:“上麵的兄弟聽著,上峰有令撤出琅琊閣。山下的人昨天就往北走了,就我們他娘的是後娘養的。”

琅琊閣上一個沒有睡覺的官兵,跑上前踢了幾名睡覺的官兵幾腳。喊道:“嗨嗨嗨,哥幾個快起來了嗨!下麵傳話撤兵回家了嗨!哥幾個沒呆夠接著睡,兄弟先走一步了嗨!”

幾名睡覺的官兵聽說撤兵回家精神了,呼拉拉都站起來了。在琅琊閣的官兵進進退退多少次了,沒有一次是真回家的。幾名官兵站是站起來了,可不太相信撤兵回家是真的。

一名官兵打一個哈氣道:“誰有好心逗樂子呢,撤到山下過幾天再上來吧。還想著回家,騙傻小子呢!”

踢打幾位的那個官兵道:“兄弟,還在夢裏吧?瞪大了眼睛往山下瞧瞧,當官的拔營起寨早跑了。你不想走也可以啊,等著琅琊閣的人回來剁了你。”

睡眼朦朧的官兵來到垛口處往下看,下麵山路上的官兵匆匆忙忙。上來的時候慢慢騰騰不願意上啊!往下走可走的快。這個官兵一抬手,手裏的長槍扔下去了。一溜小跑拔下了插在垛口上的幾麵旗幟,卷把卷把一抬手也扔下去了。

幾個官兵看看這哥們的辦法好使,紛紛把手裏的旗幟兵器扔下去了。幾個人蹬蹬蹬下去了,撿起了旗幟兵器再看看身後真沒人。什麼也不說了,趕緊跑啊!

距琅琊閣幾百裏之外江水邊上,一曲淒淒的琴聲訴說著又一個近十年的腥風血雨。

險要之地,風光秀麗鳥語花香。山水秀麗空氣清新原始生態是真,可山高路險人跡罕至也不假。自古就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之說。巫峽水畔,懸崖峭壁之上坐落著一個幽靜的小別院。鳳尾翠竹深深,羊場幽徑蜿蜒,竹子籬笆竹子門,一座竹子小閣樓隱身在翠綠之中。

小閣樓裏,一爐香煙繚繞。以為長發披肩的白衣男子雙眉凝聚,坐在一把焦尾古琴前麵。一曲幽怨琴聲從小竹樓裏傳出,淒涼的琴聲飄蕩,蔓延飄蕩在滔滔江水之上。撫琴男子,便是大名鼎鼎通天徹地無所不曉的琅琊閣的少閣主藺晨。

小竹樓的陽台上則站著一位女子,素衣紗裙站在陽台走廊的欄杆前,遙望著遠處的疊峰翠巒。女子聽著這幽怨的琴聲,心中的起伏連綿。

這個曾經率領滑族後羿一心複國的領袖人物,眉宇之間眼角兩側,已悄悄爬上了兩道不明顯的魚尾紋。曾經風華絕貌的少女,依然擋不住歲月的滄桑滿目。羅裙長袖,掩飾了點滴豐滿。歲月無情,當年的婀娜嫩柳已經是少婦模樣!這位女子,便是秦般弱。

一隻雪白的信鴿在竹樓上空盤旋兩圈,撲棱棱落在欄杆上咕咕咕叫。“夫人,是少白回來了。”秦般弱身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很歡喜的跑上前捧起信鴿,輕輕取下一個小竹管遞到秦般弱麵前。

秦般弱接過女孩手裏竹管道:“小月,在少閣主麵前可不許喊夫人。把少白抱下去吧!”

小女孩調皮的一翻白眼一噘嘴嘟囔道:“聽顧伯伯和奶娘說夫人都跟了少閣主多少年了,比小月的年齡都多,都事實了怎麼也不給個名分。少閣主也太摳門了點吧!”

秦般弱道:“小月,你小小孩子知道什麼?什麼名分不名分沒那麼重要,能天天相守不是誰都有這個福分的。等你長大了,遇到心儀的男人你就知道什麼是苦什麼是甜了。”

小女孩歪著頭不解的看著秦般弱的臉,撅起小嘴道:“小月才不稀罕那些臭男人呢,小月要一輩子跟著少閣主和夫人。誰敢對你不好小月撓破他的臉。”

秦般弱道:“還不住嘴,小月越說越不像話了。以後不許聽陳嫂胡說,還不下去。”一個年長的女人來帶秦般弱身後道:“秦姑娘別生氣,小月雖小,可人小鬼大。小月也是說的實話,秦姑娘與少閣主,你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