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已是深夜十一點。
昏黃的燈光下,桌麵上的筆記本發出了超負荷運轉所帶來的殘喘聲。
胡秀才就這樣神情恍惚的坐著……
“死秀才啊,想當初,老娘高三還在讀,你就來到了A市打拚。一晃眼五年過去了,我都大學快畢業了,可你卻就這樣一直頹廢著,從剛開始的小帥模樣變成了今日的猥瑣胖子模樣……老娘看著你越來越報廢,便對男人越來越厭惡,耽擱老娘到現在還是處*女,你是罪魁凶手啊……”
小麵店出來,興致大發的包芸兒便提了一打啤酒,對月小酌。
雲清依陪著喝。
唯有胡秀才靜靜地站在一邊,不說一句話,夜色中沒有人看到他練就多年的微笑神功早已破除,整張臉都僵硬起來。
或許是巨款在身,使得胡秀才去掉了心頭的枷鎖,包芸兒這一番酒話對他的衝擊很大。
盡管這些話,包芸兒不知說了多少回。
在胡秀才獨自反思的同時,雲清依的臉上漸漸地顯露出異樣來。
包芸兒是單親家庭,和單身母親相依為伴,依靠租房維持營生,得益於近些年來A市房價的國際接軌,收益還算不錯。
胡秀才是包芸兒家的租客,整整租住了五年。
從剛剛的打鬧中,雲清依瞧的很清楚,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十分好。
原以為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僅止於此了,可聽著包芸兒的酒話,卻讓雲清依從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似乎……貌似……好像……大概包芸兒對著胖胖的租客,有著那麼幾分好感,甚至這一分好感一直維持到現在,隻可惜胡秀才這樣的頹廢拒絕了一切……感情的事兒,真是難以琢磨啊。
“清依妹妹!”
突然間湊過來的胡秀才,打斷了雲清依的亂想。
胡秀才的笑意中帶著幾分討好:“芸兒妹妹喝到這個程度就夠了,再多,我怕……”
“怕什麼?”
雲清依看了一眼包芸兒,然後仔細觀察著胡秀才,卻是一絲異樣都沒有看到,倒是她的一雙明亮大眼睛,弄得胡秀才呼吸為之一窒。
地麵上,散落著七八個空啤酒罐子,而雲清依手中的一罐啤酒到現在還沒有喝完。
“再多……包芸兒就會發酒瘋,我每次都被她打的幾乎毀容,很慘的啊,而且她每一次喝多就會吐我一身……”
“這是什麼道理?”
雲清依倒是奇怪了,她和包芸兒一個宿舍三年,從來沒有見過包芸兒發酒瘋啊,更何況打人這種暴力傾向。
“諾,你看,這是包芸兒最近一次發酒瘋的鐵證!”
胡秀才臉皮有些抽動的將自己的自拍照從手機上打開,推到了雲清依的麵前。
一個鼻青臉腫的豬頭,很是突兀的衝擊著雲清依的視野,嚇了她好大一跳,克製了好久,才依稀辨認出是胡秀才。
“噗!”
剛笑出聲,雲清依便察覺不妥,趕緊問道:“等她酒醒了,你就找她控訴啊”
“沒用的!”
胡秀才一臉喪氣道:“她說這是被動技能,隻要我這張臉出現在她麵前,隻要她喝嗨了,就克製不住的想打我……”
“哈哈哈……那就讓姐姐我來拯救你吧!”
說罷,雲清依直接抽走了還剩下的幾罐啤酒,扔進了垃圾箱,包芸兒摸了半天,發現沒酒了,便一頭栽倒在地。
“這是什麼情況?”
這下,輪到胡秀才吃驚了。
“難道你不知道,她隻要喝到這個程度,隻要斷掉,立馬醉倒在地,一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