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幾位,要不要換個招牌,我可是專業的,毛筆字剛剛的,隻要五十塊,我包您滿意,什麼隨您挑……”
“呸!”
幾個算命先生,異口同聲的吐出了含在嘴裏的茶葉,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墨鏡帶著,搞的跟專業的似得。
跟他們玩嘴皮子,這胖子還嫩著呢。
剛剛這小胖子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兜了一圈,盡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活該餓死。
“年輕人,聽我一句勸,趁著年輕,趕緊找份安穩的工作攢錢養老,這練攤兒的活兒,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幾個算命先生點了胡秀才一句,便不再說話,因為算命的老頭老太又來了。
“拚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胡秀才看到附近一個正在排練京劇曲目的地方,看到一麵鑼,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咣咣咣……”
下一刻,胡秀才暫時借過了鑼,敲得震天響,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就連那幾個算命的都嚇了一跳。
“哎,瞧一瞧,看一看,我胡某人今兒在這裏擺下擂台,誇下海*口,自認先秦兩漢國學第一人,那個不服,都可以上來挑戰!”
“瞧我這招牌,先秦兩漢,無所不行!諸子百家,盡入囊中!”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歡迎來戰,隻要是先秦兩漢時期的古文字畫古玩,沒有我不知道的,但凡我有一個答不上來,您盡可以砸了我招牌,扭送我進局子。可醜話說到前頭,我若是答得上來,你必須買下我親自書寫的對聯字畫,二十塊起價,上不封頂,歡迎來戰……”
胡秀才在那裏扯著嗓子喊,可都市公園裏,幾乎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嘲弄的笑意。
“原來是個瘋子!”
一旁的幾個算命攤上,其中一個剛剛開口的算命先生,大搖其頭,失去了關注的興趣。
“吆喝,這麼大的口氣,走,砸了他的場子!”
“剛剛他害我辛苦半天書寫的書法作品毀於一旦,今兒我必須讓他道個歉……”
“國學第一人,這果斷不能忍,走,上前理論!”
“瞧著眼熟,剛剛這小家夥說咱們練的五禽戲不對,會折壽……能說出五禽戲的名字,肚子裏還算有點墨水,走,上去看看……”
在幾位算命先生的目瞪口呆中,呼呼啦啦,胡秀才的攤位前一下子圍滿了老頭老太,還有一些年輕人過來看熱鬧。
更遠處被打攪了寫生心情的那位姑娘,慢條斯理的整理完自己的東西,想了想,卻是轉向這裏走來。
“尼瑪,這樣也可以啊……”
最靠近胡秀才攤位的一位算命先生,慘成炮灰,攤位一下子空空蕩蕩的。
但胡秀才剛剛說的,他是斷然不敢說的,他是算命先生,倘若那樣說,估計這都市公園都走不出去,就會被打死的。
期待這小胖子有好的表現。
若隻是吹牛,這裏麵圍著不少年輕人,分分鍾都會被打得嗷嗷叫。
“我先來!”
見胡秀才施施然的坐在那裏,幾個國學愛好者,尤其是那個組織者更是撥開眾人,率先發難。
剛剛胡秀才那麼一搗亂,著實令他顏麵大損。
尤其是這國學愛好者中有不少顏值頗高的女學員,人丟到這裏,果然不能忍!
“你剛剛說我這一篇西漢時期的古文是仿的,出自宋時一位不署名的儒者之後,你可知道這篇文可是被朱熹注解過的,而且還是天朝國學宗師紀先生親自刊定過的,已經在中學生古文推薦中連續七年被評為最受歡迎的古文,更是中招考試必考的古文之一,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好歹來……”
國學愛好者的發起人,是一個金絲邊眼鏡兒,瘦高個,三角眼,儒雅氣質倒是慢慢的,隻可惜那三角眼使其麵目看上去有些陰沉。
在他一連串的搬出了好些大學者為這篇古文背書後,他的神情更加高昂,人群中懂的人都連連點頭。
“錯了就是錯了,就算是國學大師,就算是朱熹!權威不是對錯的評判標準,你這種心態,注定一輩子摸不到國學的門檻的!”
“你說什麼!”
金絲眼鏡男怒火升騰,眼見有人點頭,頓時惡狠狠道:“別狡辯,你說錯了就錯了,難不成你也是權威?證明給我……給大家看!”
“先古有雲……”
胡秀才卻是朗聲將那篇古文念了出來,其腔調充滿了古風韻味,一下子博得了圍觀者中國學愛好者的好感。
能有這般腔調,自是在國學方麵有一定造詣。
不同於剛剛來時的心態,此時國學愛好者中不少女孩,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們對接下來的事情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