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響起,震得十多平米的地下室裏‘窸窸窣窣’的往下掉灰。
“不作死就不會死……”
地下室的木板床上,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胖子,嘴裏喃喃自語,神情帶著無盡的掙紮,似乎被夢魔壓在了床上。
“呼!”
敲門聲及時解救了胖子,使其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哢嗒!”
沒等胡秀才穿起,那房門卻在外麵被鑰匙打開了。
“好臭……”
一個穿著居家服的姑娘走了進來,一頭烏黑的秀發被其盤在了頭上,青春中透著一絲成熟。
這是房東,也就是包租婆的唯一寶貝女兒,包芸兒。
說來也奇怪,包租婆長得一臉橫肉,腿粗腰粗,可生下的女兒卻十分漂亮,惹得胡秀才這等宅男時常流口水不止。
盡管包芸兒長得清秀可人,但其性格卻和包租婆十分的類似。
一個空有女兒身卻住著男兒心的純種女漢子。
至於包芸兒的父親嘛,胡秀才現在已經知道閉上嘴巴不問了,因為他曾經多嘴問過一次,換來的卻是房租的惡意加價,令他多虧了一百大洋。
很明顯,這是包租婆的禁忌。
“原來是芸兒妹妹,找秀才哥哥有什麼事情?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小電影?”
胡秀才是長期租戶,和包租婆廝混的也比較熟,一臉的豬哥相倒是毫不避諱。
“給我死一邊去!”
包芸兒聽了胡秀才的話語,眉目間倒是一鬆,女漢子的本*性*暴漏無疑。
“活著就好,還以為你死了呢,都躺在窩裏三天三夜了……話說,你又被炒魷魚了?下個星期可要交房租了,要是敢拖欠,立馬滾蛋!”
女漢子歸女漢子,這十多平米的地下室,味道實在是不一般,包芸兒放下狠話後,便匆匆離去。
被起床氣纏繞的胡秀才,嘴巴慢慢大張,終於意識到了那裏不對勁!
“糟了!”
胡秀才一把跳了起來,抓住了放在高處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喲,是胡總啊,在哪裏發財啊?”
電話很快接通,一個和胡秀才聲音差不多的男聲從話筒中傳來,聲音中帶著戲虐。
“沒工夫跟你瞎貧!問一句,我這個月的工資,還能不能要過來?”
電話那頭一下子沉默了。
半響,那頭的聲音開始高漲:“你開什麼玩笑?無故曠工三天,已經算作自動離職了,根據公司規定,不但這個月的工資沒有,而且給你繳的三險也都被係數注銷,重新轉移到公司社保戶頭上……我說胡秀才,咱也算投緣,你的脾氣我也了解,想拿回這個月的工資,簡直就是白日夢……”
“我看勞動法上規定……”
“啪!”
未等胡秀才說完,電話那頭卻是迅速掛斷,“嘟嘟嘟……”的盲音襯托下,胡秀才一臉的懊惱。
“啊……我的三千大洋啊……我的心肝兒啊……痛死我了……”
嚎叫聲在十多平的地下室裏回響不絕,聲音之淒慘,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
半個小時過後。
“喀喀嚓嚓……”
像被老鼠啃食的聲音在地下室中回響,胡秀才的腳下,已經扔掉了兩個方便麵的塑料袋。
桌角上的桶裝泡麵,也被其吃掉了兩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