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江伯伯破天荒的和我拉起了家常:
“你父母的身體都好嗎?”
“我爸爸不在了,媽媽的身體還可以。”
“你爸爸去世了?多大歲數去世的?”
“可能是四十多歲吧!”
“因病去世?
“可能吧!”我有點滿不在乎。
“可能?”江伯伯有些不解:“可能是什麼意思?”
“我……”
“你和爸爸的關係不好?”江伯伯進一步問道。
“其實我……其實我對爸爸沒什麼印象,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離開我們了。”
“你很小的時候你爸爸就去世了?”
“不,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和媽媽離婚了。”
“離婚了?因為什麼?”
“不知道。那時我很小,可能也就五、六歲,隻記得他們經常吵架,爸爸經常對媽媽發脾氣。”
“噢。那你就再沒跟著爸爸生活?”
“沒有。他又組建了家庭。”
“他沒來看過你?”
“來過,剛開始來過幾次,後來有了新的家庭就不來了。”
“那你們就再也沒見過麵?”
“見過,他去世的時候我去見了他最後一麵。我給他磕了個頭。
“就一直是媽媽一個人帶著你?”
“嗯。”
“唉!你媽媽這一輩子也是夠苦的。”
“是啊,媽媽這一輩子確實很苦!”
“那你上學的費用是怎麼解決的?”
“我剛上大學的時候姥爺還在,姥爺還能接濟我一些,大一的後期,姥爺去世了,就全靠著媽媽幫著人家幹活和我自己的四處打工。”
“唉!苦命的孩子喲!”
江伯伯歎了口氣,下意識的在我的肩頭拍了兩下,然後凝重著臉,轉身進了他自己的屋。
江伯伯寫東西很專注,時常會在電腦跟前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寫完後還經常會感到脖子、後背以及腰部酸痛。趁著這幾天江伯伯對我的態度好轉,在江伯伯寫作中間出來休息時,我會討好似的為江伯伯推拿按摩。隨著時間的推移,江伯伯對我的態度正逐漸地趨向友好。
三天後,江伯伯突然囑咐我到小區附近的超市裏買些好吃的回來,說是要改善生活。我不解,便追問江伯伯原因,江伯伯未答,隻說讓我準備便是。
晚飯時間,當我將豐盛的飯菜擺放好以後,江伯伯才道出了改善夥食的原由:江伯伯嘔心瀝血創作的自轉小說的草稿已經完成。我頻頻舉杯祝賀,江伯伯也表現出了少有的高興。但我終究沒有觸及那敏感的“主題”。
大約後半夜兩點來鍾,一陣痛苦地**聲將我驚起。聲音是從江伯伯屋裏傳出來的,我意識到江伯伯生病了。我急忙起身來到江伯伯的屋裏,隻見江伯伯正痛苦地臥在床邊,地下是一灘散發著令人窒息氣味的嘔吐物。我來到床邊輕輕拍打著江伯伯的後背,直到江伯伯吐的無東西可吐了為止。
這是我來到江伯伯家第一次看到江伯伯生病。
看到江伯伯止住了嘔吐,我便到客廳倒了一杯水端到江伯伯跟前給江伯伯漱口,然後便扶著江伯伯在床上重新躺好。我問江伯伯用不用吃點止吐藥之類的,江伯伯搖頭。
將江伯伯安頓好以後,我便開始收拾打掃地上、床上的嘔吐物。江伯伯幾次的欲製止我打掃這些汙物都被我拒絕了:
“沒關係的江伯伯,您是我的長輩,照顧您是應該的,我在家裏也是這樣照顧我媽媽的。都是自家人,不髒。”
收拾完了以後,我見江伯伯安靜了下來,便回到客廳繼續就寢。本以為沒事了,誰知黎明前的三、四點鍾,我再次被江伯伯的嘔吐聲驚醒。我急忙來到江伯伯床前,隻見江伯伯正大汗淋漓地趴在床邊往地上的臉盆裏嘔吐。我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