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維為一直找不到阿伯裏和花花而著急,更讓他發愁的是那個騎月亮的小女孩甜甜也不見了,害得他整夜的獨守小窗癡癡發呆。“這孩子怎麼了,現在變得這麼呆板?”媽媽對爸爸說。“我明天帶他到衛生室讓何醫生給他把把脈。”爸爸說。
早飯後,爸爸對愛維說:“小子,爸爸今天帶你玩去,怎麼樣?”
“好哇好哇!”愛維高興地跳起來:“爸爸我們到哪裏玩去?”
爸爸摸著他的頭笑著說:“到了那兒你就知道了。”說著話爺兒倆就出發了,他們先過一條獨木橋,然後穿過一片開闊的莊稼地。
在莊稼地,愛維看見一個草紮的怪物頭上帶著一頂破草帽,手裏攥著一根樹枝,愛維吃驚的跑過去,問:“你是誰呀,為什麼站在這裏?”
怪物哭喪著臉說:“我是稻草人諾曼,主人讓我在這裏驅趕偷嘴的鳥雀,可是那些偷嘴的家夥根本就不買我的帳,任憑我怎麼驅趕,它們就是賴著不走!我好無用哇!我也好孤獨啊,沒有一個人肯和我玩!”它說著傷心的哭了。
愛維很是同情它,對它說:“諾曼,你別灰心,等我有空我一定會來找你的!我叫愛維!”
愛維一句不經意的話,輕而易舉的感動了諾曼:“謝謝你愛維!即使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感激你的!”
“愛維,在你幹什麼呀?那個稻草人有什麼好看的?快走,我們馬上就要到了!”父親開始催趕他了。
愛維應聲跟著父親的屁股後繼續向前走,他們順著一條彎彎的河流來到了一所房子跟前,原來是衛生室,愛維以前經常來過這裏,那是他生病的時候,父母背著他過來的,他們請醫生給他打針,為了獎勵他配合醫生打針,父母還特意跑到隔壁的小店給他買了糖果呢。
我也沒生病,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也許是父親有其他什麼事情吧?愛維胡思亂想的被父親領進屋裏,何醫生問了情況後,抓住愛維的一隻手,把了一會脈,對父親說:“放心吧沒有問題!是孩子性格孤僻,家長要經常和他多多溝通。”父親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出了衛生室,他們路過隊裏的豬圈旁見獸醫明學領著幾個人把一頭豬給按到在地,那豬大喊大叫,愛維問父親:“爸爸,他們是要殺豬嗎?”
爸爸笑了:“不是,是給豬做結紮手術。”
“為什麼?”愛維刨根似的追問。
“因為它是公豬,閹了它就不會亂跑了,變老實了。”父親說。不一會兒,結紮手術做完了,父親走過去,從明學手裏要走了豬的卵蛋用報紙包好。
愛維問父親:“爸爸,這個是什麼呀?”
父親說:“豬的卵蛋,扔了可惜,咱們拿回家把它紅燒了。”
愛維又問:“好吃嗎?”
“當然好吃呀,其實豬渾身是寶,要看怎麼利用它嘍。”父親說。
回到家父親又該下地幹農活去了,愛維拿著父親給他的民兵雜誌和空注射液盒子同小夥伴一起爬上河岸上的那一堆土坦克上玩耍,他早把對稻草人諾曼的承諾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土坦克是父親領著人用泥堆成的,是用來訓練民兵演習打靶爆破的,雖然是土做的,卻非常逼真,遠遠望去還真以為是從哪裏開來一輛坦克呢。
晚上父親放工回來從水裏把那兩個豬卵撈上來,洗刷幹淨切碎同蒜苗一起投進鍋內燒,等菜做好了端上桌子,炒豬卵的香氣頓時引來了哥幾個,他們爭相拿筷子去嚐,很好吃哎他們說,除了愛維誰也不知道那是豬卵子。
夜幕籠罩,愛維又一個人趴在窗口,等候那個叫甜甜的小女孩,等她坐著月牙兒停靠窗前,可是他卻一次次的失望,夜空連半個月影也看不見,更別說甜甜了。稻田邊,可憐的稻草人諾曼依然堅守在那裏,夜風吹得它渾身打顫,它心裏始終揣著愛維的那句話,倍感溫暖。
老鼠戈比和它的孩子們又翻箱倒櫃的尋找吃的,它們的肚子好像是個無底洞永遠填不飽似的,戈比鑽進東廂房爬到米缸上用腦袋把蓋子拱開,吃了兩口生米:“呸,不好吃!哪有煮熟的好吃?”它吐了一口卻沒吐出。
戈比隻好走出屋子來到廚房外的一口缸前,那裏裝著刷鍋水,戈比爬到缸口用眼睛掃射了一下,刷鍋水上連一個油花也沒有,它想喝一口嚐嚐,又怕掉進去從此上不來了。這樣悲劇它沒少經曆,小時候它曾經掉進過一回,如果不是愛維家的那隻大黃狗皮皮不小心把缸打翻,也許它早就完蛋了。
前些天,它還聽說,隔壁糊糊家的小六子、小七子和小八子接二連三掉進水缸內淹死了,天下哪有這樣荒誕的事,出了一次教訓就夠了,還接二連三的?看來這一家真是一窩糊塗蛋!戈比嘴裏罵著不覺走到菜地裏,它的老婆和兩個孩子正在一個角落啃嚼一堆紅薯,戈比覺得有點口渴,它打算到小河溝邊喝點水,就在它把腦袋伸到水邊時,就聽身後一聲怒吼:“你個死疙瘩竟敢侵犯爺爺的地盤?快給老子滾!”戈比轉身一看是水老鼠老酒。